夜晚降临的春香阁与白天完全两样,佳人倚栏而立,整个阁楼灿若白日,人声鼎沸,多得是纨绔子弟,达官贵人光临。
阿尔朵十分喜爱杳生,她觉得杳生既不像凉州女人一般粗旷大胆,又不似中原女人一般含蓄娇羞,她像一汪温泉,静静地在那里,就让人感觉温暖舒适,对中原的好奇以及好不容易来中原的机会,让她不得不向往代表中原夜生活最繁华的地方——妓院。
聂昭今日谢绝所有的客人,大方的阿尔朵公主包下一条花船,欣赏中原的美人儿。
聂昭软若无骨的靠在阿尔朵身上,娇笑道“公主,我这酒如何?”
阿尔朵与她碰杯一饮而尽,杳生在旁看她二人软成一团,用手背摸摸自己的脸,也是滚烫,甩甩头,聂昭伸手将她拉过,三人倒在一起。
三人笑成一团,桌上已一片狼藉,酒四处洒的都是,阿尔朵酒量好,比他们两个清醒些,使了力拉她二人坐起,聂昭在阿尔朵手臂上捏了捏,惊讶的道。
“杳生,你快捏一下,硬的!”
杳生果真上手一摸,也惊讶的道“硬的!”
又嘻嘻笑起,去抓桌上的酒壶,阿尔朵拦得住这个拦不住那个,她二人喝的酒洒的多,进的少,衣服上红红紫紫一片。
跳舞的歌姬穿着凉州服饰,露出一截细腰,脚上的铃铛随着舞姿叮铛作响,聂昭爬起来,混进舞姬里学舞姬跳舞,杳生看的直拍掌。
“公主,公主,你看我跳的好吗?”聂昭大喊
阿尔朵还未回,聂昭又跑来将她与杳生拉进去,让舞姬边跳边教,阿尔朵自不必说,本就是载歌载舞的民族,跳的甚至比舞姬更有韵味,聂昭皱眉看杳生,伸手指她“你这衣服不对,跳的不好看,快去换掉换掉。”
阿尔朵也起哄“就是,你这衣服脏了,快去换快去换。”
杳生被舞姬们拉着,去将身上衣物换下。
聂昭教阿尔朵划起拳来。
”公主,公主,该你出了。”聂昭唤道,见阿尔朵直直看着身后,也转过身去看。
“天呐,你也太美了吧!”聂昭看的眼睛都直了,站起身来。
杳生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衣服朝下拉,聂昭走近看她,在她胸前摸了一把:“你也太深藏不露了。”
阿尔朵也直夸赞“你们中原女子穿我国衣物,别有一番韵味。”
站在她们面前的杳生,穿着凉州服饰,露出的不堪一握的小腰与纤细的脚踝上坠着一圈小铃铛,头上别着发纱,垂到腰上,额上坠着红玛瑙,因饮酒,脸颊透着粉色,唇红艳艳的,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有些含羞的看着他们。
同为女人,也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杳生将面纱笼在脸上,行了凉州礼“小女子让二位见笑了。”
聂昭在她身上捏捏摸摸,杳生佯装生气瞪她,聂昭转过来跟阿尔朵说道“公主,我这姐妹,绝色吧?!”
阿尔朵点头,三人又命人拿酒来饮。
雷嵉墨收到春芸的消息时,正在将军府与秦慕豪下棋。
“贤侄这棋艺越发精湛了。”秦慕豪道
雷嵉墨落下一子“秦伯伯手下留情。”
秦慕豪看他,与自己过世的好友七分像的容貌,“你父亲当初棋艺确不如我,不过你小子嘛,样样比你父亲强。”
雷嵉墨笑笑,“父亲与秦伯伯都是英雄,嵉墨怎可与父亲相比”
秦慕豪想到了什么,叹口气“可惜你父亲与弟妹去的早,你能长成今天这样,你父亲母亲一定很骄傲。”
“秦伯伯,你输了。”
秦慕楚一看,果然输了,摇摇头笑“你呀,一点情面不给我留。”
青山见他二人下完,才将春芸传来的纸条呈上。
秦慕豪见他脸色虽未变,眼神却冷下,道“贤侄有事尽管去,下次我定杀你个片甲不留。”
雷嵉墨到时,三人已经喝醉,舞姬们都已退下,雷嵉墨登上船,先让春芸进去,春芸带几个侍女进去,将聂昭与阿尔朵带出来。
“青山,你送阿尔朵公主回驿站。”雷嵉墨对着身后的青山说道。
等人将那两人带走,他才推门而进,珠帘遮挡了视线,但能看见杳生穿的不是今日那身衣服,他掀开珠帘,脚步一滞,连呼吸都乱了一拍。
杳生上半身趴在窗边的贵妃椅上,因趴着的动作,衣服更往上移,露出一大截细腻雪白的肌肤,他上前,看她醉红的脸颊,用手背贴了贴。
“杳杳。”他轻声唤
杳生不耐的皱皱眉,小巧的鼻子也皱了皱,他的心因她这个无意识又可爱的动作软成一片,来时路上的怒火奇异的被抚平。
在后边找到她换下的衣服,披在她身上。
将她抱起,脚上的铃铛随着动作想起,似乎是嫌闹,杳生睁开眼看了看,见是他,又安心的闭上眼睛,甚至往怀里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