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生看着羌酉月已经花白的头发,她走后这两年,羌酉月一定是用尽全部可行之法想要转变岭南之运,但就此次将杳生劫来,也能知道,没有找到办法。
杳生行礼“羌奶奶,许久未见。”
羌酉月挥挥手,示意女婢下去,杵着祭司杖踱步走近。
“杳生姑娘,不,应该称圣女大人了,此番多有得罪了。”
杳生还不习惯头上的银冠,因行礼的动作,银冠晃动,她伸手去扶。
“羌奶奶此举为了岭南,杳生怎会怪罪。”
羌酉月示意杳生入座,杳生眼波一转,又道“只不过,羌奶奶邀我,我定不推脱,不过此次伤及旁人性命,属实残忍。”
杳生看羌酉月面露疑惑,提醒道“阿喜姑娘的音盅十分厉害。”
羌酉月露出了然的神情,道“杳生姑娘定是被阿喜捉弄了,音盅不会伤及人性命,只是需要修养生息一段时间。”
杳生眉头微蹙,随后笑起来道“是我想当然了。”
将这话题揭过,杳生问道“羌奶奶寻我,可是为我那褂?”
羌酉月点点头,深深叹了口气,道“正是。”
杳生欲追问,羌酉月摆摆手道“不过今日为姑娘接风,这些事暂且不提了,今日恰有贵客到,姑娘也感受感受苗疆的风情。”
杳生按下心中所惑,对羌酉月更加钦佩,如此着急之下,还能按住急切,与自己打感情牌,不是一般心胸之人能做到的。
杳生随阿喜坐在席上,这是一场盛大的篝火晚会。
羌酉月对着已然升空的月亮念了一大段杳生听不懂的话,杳生心里盘算着,今夜过了,明天羌酉月一定会切入正题,这是拉拢岭南的大好时机,但是岭南之运,绝非她一人之力就能改变。
苗疆与祈星都是上天偏爱的孩子,各自拥有外人不可得的能力。
杳生想,那是不是他们的劫难都与这能力相关。
不待她多想,宴会开始了。
男女各分一边,对起歌来,阿喜见杳生在仔细的听。
解释道“但凡是苗疆的聚会,未婚男女们都可以用对山歌来寻求伴侣,既是表演,也是习俗。”
杳生道“倒是新奇。”
阿喜面露骄傲道“你们王朝人那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我们苗疆看来很是迂腐。”
她见杳生看过来,又道“婚嫁之事,本就该凭自己喜好,你都不喜欢,干嘛要和这个人成为夫妻。”
杳生礼貌的点点头,并不做评论,那边山歌已经停下,阿喜神秘的朝她一笑,道“等着吧,好戏才开始。”
台上的男男女女们全都退下了,羌酉月端起酒碗走到台中。
“族人们”
“今夜,贵人到来,拿出我们的热情,招待我们的贵客!”
言罢,由阿蒙带头,身后一队手持火把的苗疆人护着一位男子走进来。
杳生刚开始还漫不经心的看着,待看清那人,不由的晃动一下,带着身上的银饰们响起来,阿喜奇怪的看她一眼,杳生已经整理好情绪。
羌酉月对着那男子鞠躬行礼,男子也换上了苗疆的衣物,头发高束,端的是剑眉星目,儒雅非常。
羌酉月又端过另一只碗递给那男子,对着台下众人道。
“迎贵客!”
言罢,连饮三碗后一把将碗摔到地上,在场的人也与她动作一般。
杳生入乡随俗,饮完三碗酒,她看着台上之人,似是有所感,那人侧过头看向她。
看见她坨红的脸蛋,因喝了酒,那双眸子含着水一般,男子嘴角扬起笑来。
杳生心里默默念到“言崇,言崇。”
见他来了,杳生心里落下了一块石头,这意味着阿珠无事。
羌酉月与雷嵉墨入座,对着杳生招手道“雷大人,不知你们二人是否在上京见过。”
又对走过来的杳生道“这是王朝派往岭南的节度使,雷齐修,雷大人。”
雷嵉墨站起,露出清润的笑容来,道“圣女大人,别来无恙。”
杳生心下了然,他这是借了齐修的名头,想必与羌酉月达成了什么协议。
杳生淡淡回道“雷大人安好。”
羌酉月暗自观察二人面上的神情,见他二人并不相熟,笑着又招呼二人坐下。
羌酉月端起一碗酒敬杳生道“圣女大人别怪老身,此番不得不请圣女大人到此,实在是别无他法,只能出此下策,圣女大人别见怪。”
杳生回道“我自无事,只圣上那边,可就心急了。”
羌酉月将酒一饮而尽,道“所以今夜我将雷大人请来,其一是为表我岭南对王朝绝无二心,其二还需雷大人回禀圣上,岭南之事。”
雷嵉墨眼眸在浓密的眼睫下看不清表情,只听他道“祭司大人哪里的话,岭南遇此等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