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似是没听见一般，只道：“三妹，挡着路了，让让。”
月安公主最讨厌别人无视敷衍她，见状，不禁心生怨气。
她忍不住将手中刚摘的花枝折成一段又一段。
月安憋着一口气，还要说些什么，却见裴凌已经走出很长一段距离了。
月安气得把被折断的花枝扔进了湖中。
她心中不平。
裴清越和裴凌两个人，占着嫡出长子长女的名分，处处压她和二哥一头。
皇后虽受皇帝爱重，但论起宠爱，不及他们的母妃柔贵妃。近几年，外祖一家也是步步高升。
月安公主认为，自己未必没有一争之力。
既投身帝王家，何不争一遭？
***
裴凌特意把云卿晚带到了月清宫。
这是他未出宫建府之前住的地方。
裴凌出宫后，月清宫也一直保持原样。他入宫时，便会在此处居住。
揽芳阁人多，比不上月清宫清净。
裴凌特地吩咐茵雪把准备好的吃食都拿来月清宫。
“过来。”裴凌在桌边坐了，对云卿晚招手。
云卿晚原本有些害怕，不敢与王爷同桌而坐，但现下殿内没有别人，她的心放下不少，乖乖过去坐了。
虽然是裴凌允准她的，但这毕竟不合规矩。
万一被别人看见，说不准会引来麻烦。
裴凌把食盒盖子打开，拿了一块桂花糕喂她：“吃几块就够了，等会儿还要用午膳呢。”
云卿晚乖乖点点头，咬了一口。
她看着裴凌手中的糕点，心中有一种难言的情绪。
她是作为侍女跟随入宫的，可现在却是王爷在事事照顾她。
甚至一块糕点，他都要喂到她嘴边。
桂花糕的甜意在她舌尖化开，带着几分清香。
云卿晚看着裴凌的脸，突然有一种不真实感。
这真的是她可以得到的生活吗？
也许，这真是她死前的最后一梦。
“想什么呢？”裴凌拿着扇子轻轻敲了敲云卿晚的珠花，引出一阵声响。
云卿晚摇摇头：“没有。”
她想，就算是梦也无所谓，而且她无法选择何时入梦，梦醒时刻也非她能左右。她实在没有必要去纠结这些东西。
只是如果她能选择，她还是会希望这个梦长一点，再长一点。
裴凌没有再问，只是坐在一边看她吃东西。
云卿晚捧着糕点，腮帮子鼓鼓的，像个小松鼠。
她问：“王爷不吃吗？”
裴凌突然就起了逗弄的心思：“你喂我一块。”
云卿晚赶紧拿了一块。
是她疏忽了，王爷总是喂她，她却没有为他做过。
看着云卿晚一脸认真地拿着糕点送过来，裴凌咬了一口。
怎么感觉今天这云片酥跟以前的味道不太一样呢？
但若说哪里不一样，裴凌也说不上来。
他习惯性伸手捏捏云卿晚的脸；“乖。”
云卿晚喂了一块云片酥，问道：“王爷喜欢吃哪个？”
裴凌道：“哪个都行。”
云卿晚很是认真地挑了两三块喂他。
裴凌见她神色，不禁觉得有趣：“怎么挑个糕点，还这么认真？”
云卿晚实话实说：“因为想给您挑最好的。”
裴凌听了这话，心里极为熨帖。
他养了个会报恩的小兔子。
裴凌摸了摸她的发髻，然后吩咐茵雪把午膳摆到月清宫里来。
哪里都不如月清宫清净，可以安静吃顿饭。
茵雪火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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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他去。”
凤仪宫中，皇后听了茵雪的来意，很是痛快地答应了。
茵雪不仅仅有些疑惑。
她看皇后娘娘一脸温柔慈祥，似乎没有任何为王爷婚事着急上火的样子。
这很反常。
皇后娘娘想通了，不再在意这件事了？
那绝对不可能。
那么……很可能皇后娘娘也发现了云卿晚这一特殊存在。
果然，下一秒，皇后便问道：“凌儿带着的那个小侍女，也在月清宫？”
茵雪道：“是。”
“能让凌儿带她入宫，必然有几分过人之处。”皇后笑道，“你觉得她如何？”
茵雪斟酌道：“卿晚入府不久，是个单纯的姑娘。”
皇后道：“她是什么时候入府的？怎么刚入府就到了凌儿身边？”
茵雪将前后因由一一道来。
皇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