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便跟着笑几声。
天色如墨,布景和道具已经准备好,当晚的夜戏即将开拍。
这场戏很简单,只是拍一段舒灯和施幸在树下并肩而坐,点燃干枯树枝,将他们在溪边钓到的鱼架在火上烤,两人在山里浪漫地看夜空,畅想晚年生活。
在这晚,舒灯将她心中所想全部都和施幸说了,她想要救助像她一样被抛弃的孤儿,帮助更多有天赋的孩子走上小提琴之路,施幸很支持她的构想,并且愿意和她一起参与慈善事业。
“多年前熊先生曾经创办香山慈幼院,‘教养孤贫失学之男女儿童,使其有适当之智能道德,俾可谋生于社会’,前人之智也可借鉴,虽然以我此刻的能力,无法做到像熊先生那样大规模的善举,但我也想尽我所能地做些事情。”舒灯捏着叶柄,食指和大拇指随意捻搓,叶片无规律地旋转着。
施幸凝视着她的眼睛,温柔道:“并非以你之能,还有我,我会和你一起做这件事,你还记得当年和我一起育婴堂看你们的同窗么?他们皆是良善热诚之人,如今这些人都在各个领域有所见长,若将此事与他们讲,必定会得到更多的支持与助力。”
“你的意思是,找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共同参与此事?”舒灯若有所思道,这件事光凭他们,的确不能一时半刻就做成。
“没错,多一团火焰,热量便越大,诸君齐力,集思广益,事半功倍。”施幸笑道,而后欣慰感慨,“你有这样的想法,是好事,大好事。”
舒灯对上他的目光,微笑着仰头望向天边的皎月。
戏份到此为止。
看回放时,卢峰凑近监视器,指着画面对程式言讲:“这是谈恋爱还是在合伙创业呢,两人一点亲密互动也没有,让他们加点动作啊,不能干坐着。”
程式言淡淡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脱口而出,“那卢导来拍。”
语气淡淡的,但这话却阴阳怪气的,在一旁看戏的段安恬狐疑地瞥了眼程式言,心想他是不是心情不佳。
卢峰也听出话里的意味,挠着后脑勺纳闷不已,“不是,老程,我没得罪你吧?提个建议还不成啊?”
“没有,你说的有道理。”程式言扶额冷静了顷刻,心间的烦郁逐渐散去,定神思索后,他知道卢峰的建议是可取的,他没有反驳的理由。
随后,他伸长脖子,视线越过监视器望向颜千绘和傅天孟,“你们两个多点互动,”顿了顿他补充,视线对着颜千绘,“手牵着,你枕在天孟腿上。”
颜千绘了然地点了个头。
傅天孟比了个OK的手势,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温润笑道:“枕头来了,你放心躺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傅老师。”颜千绘弯唇,转身仰躺在着,将头部的重量实打实地落在他腿上。
调整完之后,他们拍了两次就过了。
大家拍手吆喝,今晚收工。
剧组租住的酒店在崧山山脚下,好在这里不是深山老林,而是风景区,上下山都有便捷的公路,
颜千绘下戏后在周围扫了一圈没见到段安恬,正打算问梁琼时,程式言突然过来,“刚才于述找她有事,他们在我车里说话。”
“还没谈完吗?”今晚玩游戏,颜千绘看出段安恬和于述相处的状态有些异样,本想着收工之后问她怎么了。
“没有,”程式言耸肩,“让他们自己说清楚吧。”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比较好,颜千绘垂眼点了个头,转身走到接送自己的车上去。
梁琼和司机已经在车上等着,后座灯暖黄的光线微亮,像一盏为她留着的灯盏。
她打开车门拉手坐上了后座,正要关车门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挡在了车门边。
只见程式言拉着把手,俯身探进车内,他眼里噙着淡淡的笑意。
“怎么了?”颜千绘抬眼看他。
“搭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