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娅说做就做,隔天便开始和墙上的壁画交流,他们比她想象中更健谈,几乎她抛出的话题都能被接住。
壁画上的先生们喜欢和她谈人生,劝告她努力向上,一句想当年能让他们想起无数峥嵘岁月。
夫人们喜欢和她聊八卦,哪个院的小女生和哪个院的小男生昨天在霍格沃茨的哪个角落悄悄谈朋友啦,那个路过的男孩衣品真好之类的。
若娅啼笑皆非的意识到自己竟然有和长辈聊天的天赋,听着画中的各位前辈边喝下午茶边和她谈天说地。
时间稍长,在闲暇的交流下她将画作上的各位前辈的名字一一记下,同时记住的还有他们的各种喜好。例如,部分夫人只喜欢谈论特定的信息,其余话题都不怎么说话,有几位先生只在特定时间点出现在壁画里,大多数时间都会在不知名的角落,等等。
虽然关键性的信息没有收集到,但若娅觉得这样的日子也算轻松惬意。
若娅和阿泰夫的通信依旧不断,但由于只能通过信件与外界交换情报,若娅对麻瓜界的很多新闻不甚了解。
阿泰夫的回信时间间隔通常维持在三到四天一封,应该是在做些需要隐蔽行踪的任务。
时间转到1971年的暑假期间,若娅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悄摸的来到阿泰夫门前,在他看资料的时候凑上脑袋,试探性的询问阿泰夫能否允许她接单人的刺杀任务。
在此之前她都是与阿泰夫接至少两人同行负责的双人任务。
阿泰夫的表情很奇怪,带着笑意的眸子里绝对蕴含着若娅解读不出来的复杂含义,他将资料放下,“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选择这么早独立吗?”
“因为我想帮你做些什么,也想早日找寻到最终的真相。”越是深入兄弟会,越能体会到自己的无知与渺小,若娅神态决绝,她不可能选择去成为缩在背后的安逸者,战斗和杀戮才是她内心所渴求的强大力量。
“……”阿泰夫无声叹气,“你选择的路永远这么布满荆棘。一切看你的意志,把后背交给我就好。”
若娅闻言轻笑,“总有一天你也可以把后背交给我。”
“我期待着。”阿泰夫揉了揉女孩如墨的长发。
若娅的身手灵巧而迅猛,又有一定的防御魔咒护身,在确保自己足够安全的前提下,快速在组织中狂刷声望。
七月初,她身着漆黑带兜帽的刺客服,半蹲在伦敦二十多米的房顶,微眯双眼俯视着地上的一切。
这是她第一次痛下杀手,对象是个金发蓝眼、身材高瘦、带着银色镶边眼镜、对外印象非常和善的中年男子艾萨克。
根据兄弟会的资料,这是位表面温和多金有品位,私下却是位手段残酷的变态施虐者。
艾萨克十分警惕,在单独出行时总是会在意任何靠近他三米以内的人或物。若娅的身手虽然得到了阿泰夫的认可,却清楚的明白她不能保证自己在众目睽睽下安静又迅速的解决问题。
她盯着资料沉思片刻,决定兵行险招。
……
若娅穿着与年龄不太符合的侍者服,抹着脸匆匆从饭馆出来,她梨花带雨,倔强又不失礼貌的谢绝了路人的好心,脚步凌乱的向前走着。
艾萨克正在寻猎着目标,坐在长椅上百无聊赖的点着手下的权杖,目光稍显神经质的不断盯向靠近他的路人。
纤弱的仿佛一掌可以掐死的少女猛然闯入视野,他的目光稍稍转动,悄无声息的贴上她稚嫩的小脸和抹着眼泪的修长的手指。
他推了下自己银色的镜框,不经意间打量着少女的衣服,起身整理了衣着,他彬彬有礼的上前,“年轻的小姐,心情不好吗?”
若娅微红的双目圆溜溜的看向艾萨克,带着哭腔的嗓音浅浅的回应,“很抱歉先生,我想我需要点时间独自处理,能让我静静的待会吗?”
艾萨克眼中平白带上几分兴奋,听着她颤抖的声音眯起双眼,见她说完就要低头离开,他故作姿态的伸手拦下若娅,对其施了一个流利有余但不伦不类的半成品贵族礼,“让年轻的小姐独自在嘈杂的大街上游荡显然不是绅士应有的礼节,或许你并不介意让我跟在你的身后保证你的安全对吗?”
若娅假装羞涩的抿唇,脸上露出几分酷似弥司的腼腆的表情,“如果您有时间的话。”
她的悲伤似乎被冲淡了几分,在两人走到街尾时,若娅主动的带着不好意思的忸怩开口,“先生,您真是绅士极了,据我所知全英国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学习繁杂的宫廷礼节,您也许是个某个成名已久的家族里的贵族。”
艾萨克温和的笑笑,潇洒的承认了,“小姐真是有眼力,日后肯定能成就一番天地。我是伦敦纯血贵族多里安家族的长子。”
若娅如同墨玉般的眸子闪着崇敬的光,她捂嘴表示自己的兴奋,被唬住般呆立原地。
英国麻瓜界从来不称呼自己为纯血,他那不伦不类的礼仪也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