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叫他们自己懂事才好。”黛玉劝着凤姐,对家里的下人不能一味施压。
说起来管家,凤姐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妹妹说的对,我这个人一向争强好胜,可是慢慢的,我发现自己再怎么做,都是徒劳的。因此也就灰心了。现在妹妹来了,我干脆还是把家里的事情交给你。我落得清闲,也省的被人怨恨。”
“你交给谁也不能交给我——没准过几天我还要搬回家呢。我看老太太有把云丫头——”黛玉直接挑明,她不是凤姐的潜在对手,叫她放心。
“我也听说了。其实这样最好!这个家里人多嘴杂,一个个乌眼鸡一样,无风三尺浪。你一个人斗不过他们。云丫头——好是好,可是她未必是那些人的对手。史家真的愿意叫自己的家的女孩子受委屈吗?宝玉是好,可是也不是天下无双。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凤姐毫不掩饰,湘云除了有贾母这个靠山,剩下的什么都没有。
“不说别人的事情了,我看你这么辛苦,实在是为你担心。家里那么多事情,你一个人上下应承,实在是太辛苦了。不是我挑毛病,你做的辛苦,自己也有责任。像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谁都知道上夜的人玩牌不可避免,就算是这段日子他们安分了,可是今后呢?稍微松懈一下还是照旧了。总要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最好。”黛玉和凤姐闲话家常,说起来管家的心得。
凤姐来了精神,坐直身体:“你整天读书,识文断字的,肯定比我明白。我今天特别请教你,家里那些下人实在太坏了,我发狠能安静几天,但是接下来照旧。你可有什么办法呢?”
“这个要从人的本性说起……”黛玉娓娓道来,凤姐则是听得认真,到了高兴的地方忍不住拍手称是。
第二天凤姐的“病”就好了,她立刻借着抓赌,开始了整顿,有了贾母发话,那些搬弄是非,私相授受,拉帮结派的下人都被清除了。荣国府一下子撵出去不少人,凤姐特别把剩下的人叫来,问他们可愿意离开,若是愿意离开,给一笔可观的遣散银子,若是留下来的,就要忠心做事,再犯错就要狠狠惩罚。
有些人本来积累了不少家产,趁此机会就脱籍离开了,一些人则是不想出去自己找活路,表示甘心情愿留下来,今后赤胆忠心为贾家做事。这样一来,家里人口减少不少,花费也少了,剩下的人都勤恳办事,府里那些弊病少了很多。
贾母对府里的变化很满意,可是王夫人却是不满了。她对着宝钗诉苦,说什么委屈了老太太和姑娘们。这个话很快传出来,贾母嗤之以鼻,对着黛玉说:“你这个婆婆,一向是个闷葫芦,怎么现在忽然关心起人来了?”
大概是出去的人里面有王夫人的人吧,凤姐真是个聪明人,她当然不想大权旁落,在黛玉表明立场之后,她立刻和黛玉拉近关系,一心站在贾母这边了。“也是太太一片孝心。听说有省亲的风声出来,可是真的?”黛玉关心的是宫中的情势。
“大概是有几分了,因为别的娘娘家都开始做准备了。这是圣上恩典,大家都巴不得沐浴天恩。”贾母神色复杂,她深知省亲可不是随便的姑娘回娘家,而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宝玉最近看书很认真,他忽然开窍了说咱们这样的人家虽然不用非要科举出身,但是他也不能躺在祖辈的功劳簿上混日子。因此他想试试看,最近省亲的风声一阵紧一阵的,那些丫头婆子也跟着凑热闹,害的宝玉都抱怨耳根子不能清净。其实他的想法也对,祖宗的功劳情面总有用完的时候,还是靠自己来的踏实。”黛玉提醒贾母元春那里是来省亲,根本是皇帝要来削弱贾家的,别做梦了!
一番话说到了贾母的心坎上,她顿时眼睛闪闪发光:“好,宝玉想上进,我不能拦着他!”
黛玉做出担心的样子:“可是——”没等着黛玉说完,贾母心领神会:“你不用说了,咱们家不用买虚热闹。”
黛玉放心了,贾母是要重新站队了,至于家里其他人怎么想,怎么做就不在黛玉考虑范围内了。
黛玉回去正看见宝玉在灯下整理什么东西,见着黛玉来了,宝玉激动的说:“你可来了,我从来这么认真读书,但是很多事情还要你帮我。你知道的,我这个水平,考科举实在没把握啊!”
黛玉笑起来:“看苍天饶过谁?你当初不用三年高考五年模拟,书山题海里奋斗,现在就要尝尝头悬梁锥刺股了。别担心,为了方便你刷题,我给你预备了这些!”黛玉叫紫鹃拿出来一堆资料,放在宝玉面前:“这可是我精心编纂出来的,这里的黄冈密卷,你只要这些卷子刷一遍,再刷一遍,一个举人是跑不了的!”
看着宝玉欲哭无泪的表情,黛玉的心情很好。她清清嗓子接着说:“我好给你安排了每天学习日程,我们五天一次模拟考试,三天一个小测验。等着十天,我们去找我爸爸给你单独补课。你可要抓紧时间啊。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我现在忽然觉得,其实躺平了什么也不干挺好的!”宝玉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很是虚弱。
“别想了,开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