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烟看着地上的汗巾子,猛地明白过来什么:“是袭人,是她来个掉包计!”茗烟把如何碰见袭人,她怎么送给自己点心的话说了,王夫人打断了茗烟的话:“你一定是想诬陷主子,才东拉西扯的。袭人是老太太的丫头,你只能按攀扯?”
贾母却是打断了王夫人的话:“叫人说话,天塌不下来。你然说是袭人送给你的东西拿错了,那么简单,你们把茗烟家里的东西拿来就是了。”说完自有贾母心腹去办事了。一会茗烟家的那个盒子送来了,打开看里面赫然是宝玉说的那本书。贾母顿时冷笑一声:“真是个好奴才,竟然敢搬弄是非。把袭人叫来,你带着几个人去仔细翻检下,袭人这个丫头的深藏不露,肯定是还有别的事情瞒着人呢。”
王夫人这下坐不住了,她看看周围,忙着说:“袭人是宝玉身边的丫头,服侍主子是应该的——”
“呸,宝玉才多大,怎么就服侍主子是应该的。我当初说了叫袭人服侍宝玉的饮食起居,剩下的和她没关系。她可真是个忠心耿耿的好奴才,把我的话听到什么地方去了?”贾母狠狠地瞪一眼王夫人,这会袭人被带过来了。
看着那个汗巾,袭人脸色顿时变了。贾母对着李嬷嬷说:“这个东西可是袭人的?”
“我哪里知道这个,老太太太太不知道,这个袭人很有点狐媚的本事,把宝玉把守的严严实实,我是插不进手去。她在宝玉的屋里称王称霸,我哪里敢管呢?不过其他的丫头应该知道,叫她们来问问就是了。”李嬷嬷总算找到了复仇机会,毫不留情的揭穿袭人面目。
很快晴雯和麝月碧痕几个都来了,她们一看那个汗巾子,都说:“这是袭人姐姐给宝二爷做,不过二爷不喜欢,就叫袭人姐姐自己用。时常也见她系过这个。”
贾母点点头,叫人带着丫头们下去了。这边袭人脸色苍白,整个人支撑不住,几乎瘫在地上。贾母看着袭人,惋惜的说:“你不是家生子,没受过我家恩典,可是办事却肯用心。我想你也是个难得的,因此特别拉拔你一下。谁知你却是贪心不足,想着做丫头今后要出去嫁人,不如在府里长长久久的。因此把主意打在宝玉身上。你担心宝玉娶亲,就把你搁在一边了,就想这个狠毒的法子出来。真是个狠毒的东西!”贾母气的浑身乱战,对着贾政和王夫人说:“你们夫妻是死人吗?这个奴婢这么败坏你儿子的名声,败坏家里的名声,你们一点没反应吗?你们口口声声的说什么为了宝玉,我看都是假的!”
贾政立刻站起来,听着贾母责骂:“我知道错了。这些年我疏于管家,谁知却放纵了他们的野心。这些可恨的东西,我好好的儿子都被哦拐带坏了!早知道这个丫头不是个好的——起那样刁钻古怪的名字——”贾政转过脸对着王夫人发难:“你整天护着,结果怎么样呢?宝玉一个孩子,不知道好坏,你也不知道吗?”
说着贾政要叫人把袭人撵出去。谁知贾母却是拦住了贾政:“你不要喊打喊杀的,咱们家没有这个规矩。袭人为什么这么做,这里边还牵扯谁,一定要问清楚。”
宝玉的外书房,冯紫英和琪倌正和宝玉说话呢。宝玉拿出来一个剧本:“这个是我闲着无事胡诌出来的。你看看能用不能。”
琪倌站起来接了:“二爷的才华文笔,那还用说呢!自然是最好的。如今我当红,承蒙王爷厚爱,因此京城的达官显贵,贵公子们多少给我点面子,其实我知道,我一个优伶,不过是个玩意罢了。他们和我说话不过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也就是两位对我,不嫌弃,从来没把我当成个玩物。今后两位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这是干什么呢?这不是就用上了——”冯紫英话没说完,就见着茗烟一瘸一拐的进来:“老太太叫呢,请冯大爷和琪倌过去。”
琪倌有些不自在起来:“我还是先走吧。”
“你别走,没准是好事呢。老太太最是和善,她没准还要赏给你一件宝贝呢!”宝玉挤挤眼,拉着琪倌和冯紫英去贾母那边了。
宝玉回到自己房里,袭人已经出去了,麝月和晴雯见着宝玉进来,赶紧迎上来,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服侍着宝玉换衣裳。等着宝玉坐下来喝茶了,晴雯忍不住问:“袭人出去了,老太太和太太叫了袭人的家里人领她出去,还赏赐了她一百两银子,说是给她置办嫁妆。袭人等了你半天,才被催着走了。”
“琪倌虽然是个唱戏的,可是一表人才,他为人性子很好,今后不会委屈袭人的。你们怎么和霜打的茄子一样,也不说话了?”宝玉看着麝月和晴雯,依旧是那个温和的宝二爷。
晴雯被宝玉看的浑身不舒服,忙着说:“袭人是有了归宿了,我们打心里为她高兴。可是相处这么久了,她忽然走了也不知道今后能不能见呢。”晴雯心里对着宝玉有了敬畏和对未来的不确定。她自从被贾母给宝玉,就知道她是给宝玉做屋里人,但是晴雯自持身份,不肯和宝玉有越轨之事。可是对宝玉,晴雯更多的是顺从和爱护。
谁知今天袭人的事情,晴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