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死了吗？”慕思思问。尽管护士长已经成了这般模样，但她始终不算放心。
“死了。”陆念看了看道。
慕思思抬头看向窗框，医院的窗户是两页推拉窗，护士长卡在了右边这一页。左边的那一页已经被她掰开的窗框挤压地很小，慕思思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钻出去。
要是也卡住，就大事不妙了。
“彭！”
门开了。
走廊惨白的灯光猛地照进了昏暗的房间，护士长的惨状毕露无疑。
主任急火攻心，骨架外的细小骨骼在肉下翻滚舞动。
慕思思急中生智。刚才主任愈合的伤口都是未砍下的情况。若直接砍下是否就丧失了愈合能力？
她一剑向前却故意落偏，削下了主任手臂外侧一个耀武扬威的骨节。
果然，这骨节落地就如枯枝败叶，主任手臂断口处蠕动了几下，自行恢复成了透明隔膜的模样。
主任对此不屑在意，她身上那些细小骨骼猛地突出了起来，撑破了她那肥硕的大褂。仿佛是长出了无数个臂膀，朝慕思思挥舞着。
这些臂膀虽多，但实在纤细。只要找准角度很容易砍断。但主任那如象蹄般的胳膊就不一样了。
那是敦实的，连筋肉都像是钢筋编就。
主任双眼通红，已经发狂。慕思思在陆念的定身配合下得以喘息片刻。
突然，她抬起头看向主任的脖子。那里，才是一切的重点与终点。
她一剑斩去。
只砍到了一半。但主任的脖子没有立即恢复。或许是她受伤过多，恢复能力受限。总之，这是一个好兆头。
可这个动作让她离主任太近了，主任一手拍开她，并将她抵在了墙壁上。
慕思思反手一剑斩折了主任手臂，身体沿着墙壁下滑。
她喘息着，随着黄色流光的浮现，她的力量在恢复。
陆念却皱着眉：“不多了。”
发光的石头储能不多了，定身的效果也微乎其微了。
主任现在对陆念的兴趣不大，她在之前的试探中就已发现触碰不到对方。
慕思思腰间火辣辣的疼，发光的石头没有任何治疗效果。
她不能打下去了，要么赢，要么跑。
随着手臂受创下垂，主任改变了策略。她整个人径直向慕思思挤压了过来。
那膨胀的肚皮加上那张牙舞爪的细枝，让她犹如一只实心的河豚。
她直撞过来，仿佛要将慕思思压成墙壁上的一个薄片。慕思思的剑就在手中，但主任看准了位置，她感觉到剑插入了她的腹部，她知道那不会致死。
相反，她能桎梏住对方的武器。
但慕思思松开了剑，侧身向外闪避。
主任身上的细枝抓着她的皮肤。留下深深的血痕。
就在主任撞到墙壁想要回身对付慕思思时，她突然感觉到了不妙。
插入她腹中的剑……好像消失了。
而她的脖子上，仿佛一凉。
……
慕思思在她的身侧提着剑。
“你为什么要抢我的人头？”她问。
陆言看着主任的尸体，偷偷心虚地瞥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片刻的静谧马上就被吱哇乱叫的小护士打破了。
休息室空间不大，之前主任没有让她们进来。现在主任死了，她们群龙无首。
“对不起。”陆言小声说。
“……”慕思思此刻表情有些失控，她被小护士吵得头痛，伤口跟着更疼了。
“我知道了。”陆言微微颔首。
你知道了什么啊？慕思思撑着墙壁，看着陆言走了出去，还贴心地把躺在地上的门板扶了起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门又重新回到了门框上。
“……”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并不想在这里，守着两个怪物的尸体？
门外传来了小护士的尖叫，嘈杂的脚步声，还有……利刃划过血肉的声音。
但很快，外面就没有声音了。
慕思思想要打开门出去，但这门居然是固定住的，无法旋转。
忍无可忍，她一剑劈开了门。
走廊没有活人，也没有活鬼、活怪。
她跟着血脚印走了一会，陆言好像出去了，离开了住院楼。
慕思思拿出手机，打算先找李一治疗。先前她问李一有没有上四楼的问题已经被回复了。
李一：这里好大。
李一：还有大年娃娃。
李一：这里好像是大年娃娃的活动区。
李一：在这里我见到俩护士长了。
李一：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刚刚躲过了两个护士长的追击，我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