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思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
“怎么了？”陆念问。
“啊，没事没事，就是有点……梦回当年。”慕思思搓了搓脸，“你说这么多话也挺不容易的，喝水吗？哦不，你喝不了要烧给你吗？阿不，水能烧吗？”
“……”
“你不吃不喝靠什么活着的啊？”慕思思真诚发问。
“西北风。”陆念说。
“可惜了，这窗户朝南朝北的都有，就是没有朝西北的。”
“……”
慕思思打了个哈欠，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她前几天都是白天睡觉晚上精神。今天因为各种原因熬到这个点实在是困了。
“你睡吧，我在外面守着你。”陆念说的外面是指非附身状态，这样会有独立视野。
“好，有事叫我。”在这个副本中，保持晚上的精神最重要，慕思思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很沉。
直到傍晚，她隐隐约约能听到陆念在喊她。实在是太困了，她艰难地睁开眼。
外面传来短促而又尖锐的摩擦声，是邻居会举报扰民的程度。
“它在推椅子。”陆念解释道。
如他所言，人偶娃娃正站在餐厅的边缘，用全身的力气撞向那个餐椅。它力气太小，推不动，只能借着撞击一点一点挪动椅子。
“它好吵，”慕思思从床上坐起，整理着混沌的思绪，“今晚它能借助椅子够到门把手，但它应该进不来，因为我反锁了门而且钥匙也在卧室。不过明天它应该有办法开锁了。不管怎么说，明天一早我就把椅子挪走让它白费力气。”
可以不利己，但是必损它。
白天到来，人偶果然再次回到沙发上。
慕思思把门打开，将门后的餐椅搬到了沙发旁边，就挨着玩偶放着。反正已经被集火了，不就在乎多这一个挑衅动作了。
现在是第四天，副本进行到一半。她需要一个转机，起码要将现有的烂摊子理顺几个。
“到第七天或者第六天，娃娃和我只能留一个在屋里。文文的样子应该不会再让我留宿，其他认定我是凶手的邻居更不必说。唯二特殊的就是露露和于金。”
“露露说送我插花却一直没送来，我是不是要去推动一下？”露露送了花，自己就能反手送走人偶娃娃。
“不，我建议奇袭六楼。”陆念说，“于金一直在暗示你有问题了上六楼，有些事情在副本是躲不掉的，拖的越晚越麻烦。不如在没事的时候上去踩踩点。”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
慕思思趴在猫眼向外看，是一身红衣的露露。她已经换了一件连衣裙，裙摆很大，颜色依旧是大红色。她唇色艳丽，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慕思思打开门：“露露姐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小曲的啦！”露露笑着，突然从身后掏出一大束红色玫瑰花塞进她的怀里，“surprise！怎么样，开不开心？”
慕思思没想到她这辈子第一次收玫瑰花是在副本里被一个女鬼送的。
她一时惊讶没有反应过来。
露露只当是她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伸出双手用力揉了揉她的脸。
“姐，那个，你先进来吧。”慕思思说。
“先不急，”露露指着地上的油漆，像一只准备护崽的母鸡，“你门口这是怎么回事？”
慕思思想说但不能说，露露回忆502就会变成鬼怪的样子。于是她只是敷衍地说是打算装修，但油漆撒了。
露露面露疑色但没有多说，跟着慕思思进了房间。尽管一波三折，她的心情还是不错的，直到看见沙发上的人偶。
“你屋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露露的声音一下拔高好几度。
慕思思心里一惊，难道这东西不能送给露露？那就没什么合适人选了啊！
“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还是说你都有小孩了？”露露推了慕思思一把质问道。
“不不不，没有，没有的事。”
“那你说，你屋里怎么会有这种玩偶？”露露怒气丛生，眼睛也有了些轻微的变化。
“这是我准备送给你的啊。”慕思思连忙解释。
露露面上闪过一丝惊讶，带着些不可思议：“真的？”
“真的，比珍珠都真！”慕思思说着让开身，“不信你去其他房间看看，这屋里就只住了我一个人也只有我一个人的东西。”
露露立马换了表情，看人偶的目光都柔软了几分。
“谢谢你小曲，我很喜欢。”露露一个箭步上前将玩偶抱在怀里，幸福地眯起眼。
“姐姐喜欢就好。”
慕思思僵硬地挤出一丝微笑，因为她看到被露露抱在怀里的玩偶，缓缓地流下了泪水。
玩偶为什么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