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赏雪拿着匕首步步逼近,万毅全身都在颤抖。他现在已经感觉自己的眼睛开始疼了。目光一转,他看见了一旁的抚琴。想起他的话,赶忙脱下衣裳:“我不是司晟,我不是司晟啊。”
“清河姑娘回头瞧瞧,他不是司晟。”司空文宇走到清河身边,打量着她的神色。难道她真的看得见?
听着万毅的哭喊声清河吵得不行:“行了,安静。”
赏雪收起匕首,回到她身边。万毅也终于不喊了。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身衣裳的?”清河问道。
司空文宇知道这事并不光彩,可他还是实话实说道:“我们刨了司晟阁主的坟。清河姑娘别误会。我们是听说司晟阁主死无全尸,猜测里面只有衣裳,才刨的。在下以为姑娘很崇拜司晟阁主,才用此手段。这的确不对,日后我们不会了。”
“刨坟?”清河勾起了唇角,转向一脸歉意的司空文宇,“公子用不着道歉。你们刨坟,我不会生气,相反的,还开心的很呢。”
原来清河不是崇拜司晟,而是恨他。结合之前的种种,万毅很快反应了过来。为了保住自己的双眼,他立即对那个在自己出生前就已经离开的男人燃起了仇恨的火苗:“对,他那么可恨,死后被刨坟也是理所应当的。银月阁,谁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天知道他们害死了多少人。抛妻杀子,这样的事也就他那种人能干的出来了。好人谁没事做那么毒药啊,他的心说不定就是致毒之物,不然也不会组织银月阁这样的门派了。简直可恨。刨坟不够,真应该把他拉出来,再弄死一次。”
听着他的辱骂,清河缓缓转过身。笑容逐渐从她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知从何而来的落寞。她一言不发,就那样慢慢地,走回了房间,关上大门,就连赏雪,也没让进去。就一个人,待在了里面。
终于从那个可怕的地方逃出来,万毅有一种死而复生的感觉:“这个清河姑娘真是难以捉摸。殿下你说,她到底是崇拜司晟阁主,还是恨他的。若是恨,她也恨不着啊。就算是司晟阁主害死了她的亲人,可给仇人立衣冠冢,这是不是有点奇怪?可若是崇拜,更不会如此啊。真是太奇怪了,感觉就好像她真的认识司晟阁主一般。”
然而,司空文宇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你觉得她是否能看见?”
“当然能,不然她怎么看见我衣裳的……”万毅捂住嘴,“殿下的意思是,她是装瞎?”
很快,这个答案就被司空文宇否定了:“她的眼睛本太子跟郡主都是见过的,那绝不是正常人的眼睛。刘太医也见过,若是她尚能视物,依刘太医的医术不可能看不出来的。”
“是啊,而且他们的反应都很奇怪。殿下还记得那个醉汉,一看见我就叫阁主。好像他们真的见过司晟阁主一般。难不成,他们真的是妖怪,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了?”
司空文宇摇头:“妖怪什么的,纯属无稽之谈。你听说过长生药么?”
“长生药?就是历代君王都在求的长生不老药?”万毅笑道:“比起妖怪,长生药什么的才是真的无稽之谈吧。殿下也说了,那么多君王都在求的东西,怎么可能那么多?十一颗。”
“可若他们真的是银月阁的,有秘方的话,十一颗也不算很多。”
“我的殿下啊,银月阁是厉害,可也没有那么神乎其神吧。而且若是有,司晟阁主作为阁主,怎么会死了呢?再有,那长生药那么珍贵,一颗都无价。他们要是真的有秘方,靠这个都能发家了。”想起那袋金子,万毅咂咂嘴,“好吧,虽说他们现在也很有钱,但若是真的能做长生药,他们现在怕是都能将皇宫买下来了。”
谜团太多,无论是妖怪还是长生药,都太离奇了。司空文宇晃了晃脑袋,似乎是要将里面奇怪的想法清空。不管怎样,先要弄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清河的眼睛。他算算也过去很多日了,不知道刘太医那边进展如何了,还是要亲自去瞧瞧才能放心。于是,他坐上马车:“回宫。”
万毅重新换上了跟司晟一样的衣裳,抚平上面的褶皱:“不得不说,这衣裳真是好看。反正不见清河姑娘,应该没什么事。日后我平日就这么穿了。真是好看啊。”
可这件衣服,却又给他带来了麻烦。他坐在马车外,正往皇宫走着。一个身着红紫色长裙的姑娘就拦在了马车前面。
这姑娘手持佩剑,可一看就是没有功夫在身的。就算有,也只是一些三脚猫功夫。她脑袋上梳了两个发髻,每个发髻后面还栓了一个白色的毛球,看起来好不可爱。
紫红裙少女眨巴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仰视着坐在马车上的万毅:“你是银月阁阁主司晟么?”边说,她还边打量万毅的容貌。走的近了,看得清了,她毫不掩饰眼中的失落。不过比起失落,更多的还是惊喜。
经过方才别院中的情景,现在万毅只要听见司晟二字就感觉自己眼睛疼。他拉起缰绳,就要跑。又听见那少女说:“我叫谷碧凡,看见过阁主的画像。虽然容貌有些差距,但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