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丁武死磨硬缠着娜娜学习了几点借力卸力的技巧,转头兴致勃勃地找赵师傅对练,在赵师傅手下走过二十招没有被摔出去,差点一蹦三尺高,结束之后就高高兴兴地拉着娜娜去吃早饭了。
赵师傅径自打水洗脸擦汗,穿好上衣,却没像往常一样出府回家,而是收拾齐整之后去了正院,求见丁老夫人。
丁老夫人正好用完早饭,听到禀报稍稍惊讶,让人赶紧请进来。
概因丁武平日顽劣,丁老夫人见了赵师傅第一反应就是:“可是武儿又闯祸,惹赵师傅生气了?”
赵师傅忙道不是,揖手行礼之后说:“恰恰相反,这次是来向老夫人道贺的。近一月来丁武少爷下了功夫勤学苦练,既扎实了基本功,又琢磨了不少技巧,与之前判若两人,武艺上取得了长足进步。”
丁老夫人听了,却不是那么高兴:“武艺精进固然是好事,只是光会拳脚功夫,不肯读书习文,还是让人发愁啊。”说着叹了口气。
赵师傅却不太赞同这话,他原是侯爷的副将,因此也有话直说:“丁武少爷天生好动坐不住,让他读书习文未免有点为难,强压着学,只会适得其反。虎父无犬子,丁武少爷却是块练武的好材料,老夫人若想让他光耀门楣,倒不如让他考武举,成了也是极有出息的事。”
丁老夫人想让孙子习文,是因为怕他舞刀弄枪的受伤,心里却也明白孙子是个什么样的,赵师傅这话也听了进去,“赵师傅说得未尝没有道理。”
便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问起别的来:“赵师傅日日过来,想必也发现了,同住在武儿院子里那个俊美不凡的后生,叫丁那的。”
赵师傅点头,有些不明所以:“老夫人想问什么?”
老夫人忧心忡忡:“我那孙子单纯又鲁莽,平日里跟着勋贵家的那些孩子一起胡闹玩耍,虽说有些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但他们都不大,又知根知底的,都不是什么坏孩子。但这人出身、年纪、本事却不一样的,武儿又对他格外喜爱信任,就怕他有坏心,带坏了我的孙儿。”
赵师傅闻言却笑道:“那位丁公子举止洒脱、言谈不俗,又身怀绝技,不像江湖浪人,也不像军中历练过的,确实有几分让人看不清。不过,我看他平时与丁武少爷相处时眼神清明、身正言直,不像是心怀不轨之人。丁武少爷最近踏实练武、日进千里,也是受了他的影响和点拨。老夫人倒是不必担心这个。”
丁老夫人见赵师傅对此人评价极高,倒也松了口气,点点头:“有赵师傅这话,老身就放心了。”
又说:“今日赵师傅的话,老身也会仔细考虑的,难得你真心实意为这孩子着想。”
赵师傅忙说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恰逢端午,老夫人便让人拿了一些粽子给赵师傅带回去吃。赵师傅谢过出府不提。
老夫人又想了想刚才那番话,说:“也须得送一些到武儿的院子,给那孩子尝尝才是。”说完派身边的卢嬷嬷亲自送去。
卢嬷嬷领了粽子,便直往丁武的院子走去,到了院门口却先听见了小姐娇嗔的声音:
“.......真的没有么,你家那是什么地方,竟连端午都不过的?是不是真的呀!”
“真的。”
“啊,那你们岂不是吃不到香喷喷的粽子、也看不到热热闹闹的龙舟赛啦?”
“确实没有。”
“哎呀,那真是太可惜了!”
少女倍觉新奇,说话的语气又娇嗔又单纯。男子则耐心作答,光听听就能想象到他温和浅笑的模样。
卢嬷嬷听着却是暗暗皱眉。
她赶紧踏了进去,看见果真是小姐丁玲跟那丁公子说话,看向人家的模样,眼角眉梢都是掩饰不住的小女儿娇态,卢嬷嬷心中微微一沉。连忙瞥一眼旁边,看见丁武少爷也在,才松了一口气。
要真是孤男寡女的,就糟了。
卢嬷嬷快步走上前,福礼道:“少爷端午安康。奴婢奉老夫人的吩咐来给丁公子送粽子。小姐也在?巧了。”
丁玲一看见卢嬷嬷便拘谨了些,低下头喊了一声,“卢嬷嬷。”
丁武过来大咧咧地抢先接过粽子:“什么馅儿的?我也要吃。”
娜娜只好朝卢嬷嬷点头微笑:“替我感谢老夫人。”
“老夫人说了,总不能让客人吃不到粽子。”卢嬷嬷笑着说,却留了个心眼,仔细观察了那俊后生一番。
娜娜察觉对方的目光,不明所以,任她打量,神色自若。
卢嬷嬷又转头去看了小姐一眼,在她的目光下,丁玲头更低了几分。
当下卢嬷嬷也没有说什么,客客气气送完了粽子,转头回到正院就把这事跟老夫人说了。
于是老夫人这刚放下的心就又提起来了。
没想到要担心的不是孙子,而是孙女!
老夫人脸色顿时就不好了:“玲儿单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