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春宫。
贤太妃早上看着小皇子喝了一碗白粥,中午又能喝下一碗羹汤,苍白的小脸恢复了一丝血色,很是欣慰。
等小皇子午睡过去,太妃便回了自己房里,召来太监问话。
昨日因急着带人回来,后小皇子又有吃不下饭菜的症状,实在叫人纳罕,太妃今日一早便着人去查一查。
太监跪下答道:“奴才按照娘娘的吩咐,带两个人到丰泰殿仔细搜寻了一番,没有寻到任何吃食。水井倒是有日日打水使用的模样,不过殿内并未有烧水做饭的器具或者烟火痕迹。除了水井,便是小皇子的卧室并书房是有人走动的,其他房间都落满了灰尘。奴才见书桌上有一套似是小皇子惯用的文房四宝,还有摊开的字帖书册,便收了过来,请娘娘过目。”
太妃身边的姑姑走出来,把太监双手奉上的东西收来呈上。
那一套文房四宝没什么好看的,倒是摊开的纸上那字,让太妃很是意外,细细看了一番。
忍不住赞道:“竟是刘曦先生的字,学了个十成十,真是难得。”
说完,又是一叹,小小年纪便能练出这一手好字,全因那孩子只能日日坐在桌前以书写为伴,唉……
太妃命收起来待小皇子好了用,继续问话:“可有查过这些年来有谁偷偷送过吃的没有?”
太监摇头:“奴才带着人挨着丰泰殿外墙边仔细走了一圈,久未打理长满了杂草青苔,既没有墙根墙洞,也没有攀墙爬越的脚印。至于大门,也确实多年未动,生锈不堪。”
太妃皱了一双细细的弯眉,“这就奇怪了……”
没有人偷偷送吃的,里边又没什么可吃,难不成,真是喝水饱的?想起太医诊治时说的话,当真越想越奇异。
“娘娘,有一事……”太监语气迟疑。
贤太妃回神,“怎么?”
太监便低声说了:“奴才们去的时候,正撞上了皇上跟前的缪公公离开……好似也是为着查这事儿的。”
贤太妃听了倒没觉着什么,略略一思索,便也知道皇上是不喜传言才会如此,只是怕也查不出什么的。
既然如此,太妃也不再多查探什么,每日除了礼佛抄经,便是仔细照顾那可怜的孩子。小皇子起初少少吃一些清汤白粥,一碰到荤腥便要吐,那可怜劲儿,又是长得那样好,真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好在太妃用心,着人用上好的温补药材和小米炖煮,以药补食,小皇子倒也慢慢多吃了点,将养了几日,脸上有了血色,身上也有了力气,能下床了。
这日,太妃在早晨礼佛之后带着他走出房门,去晒晒太阳。
一边慈爱地与他说话:“我命人把你的笔墨纸砚拿回来了,看了你写的字,写得极好,可是爱写字?”
小皇子认真听太妃说话,听完缓缓点头,安安静静,模样乖乖巧巧的。
太妃见他点头,便鼓励道:“那往后也可多写写,打发打发时间。除了刘大先生的字,还有许多书法大家的,如欧阳先生、柳先生、陶先生的字都是极好的,你都可学学。”
小皇子歪头一想,隐约知道太妃说的是哪几位,其实他也都临摹了无数次了,早已熟悉。
不过他不想说话,便也没开口。
其实看书写字,倒也不能说他爱,只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这习惯能让他安静怡然地度过时间,便也希望以后也能这样。
太妃带他到了书房。
这书房是这几日新布置好的。丰泰殿那边书册全都搬了回来,又新添了许多,书架充实,桌椅是新的,桌上的笔墨纸砚却又是他惯用的。
小皇子见了,便走过去,摸了摸桌面。而后铺开一张宣纸,倒水研墨。
旁有宫人见此,欲上前伺候研墨,小皇子却抬眼皱眉,不让帮忙,似有排斥。
太妃便挥手让宫人退下。
小皇子又垂眸,细细研墨好墨水,在桌后端坐,提笔蘸墨,悬腕落笔。
竟是旁若无人地写起字来,那安静专注的模样,别提多好看、多惹人疼了。
太妃瞧了两眼,摇头轻笑,放轻了脚步退出去,不打扰他,让这孩子安安静静地练字。
出了去,一个宫女前来禀报:“娘娘,吴婕妤又来看您了。”
贤太妃随意点了点头,“嗯,带进来吧,正好和哀家说说话。”
宫里小皇子身体一日日的好起来,宫外娜娜也和几个无知爱玩的少年越来越熟悉。
几个少年都是受家中宠爱,或者说宠溺,故而任性又好玩,又是鲜衣怒马、无忧无虑的年纪,终日的逮着了机会就是溜出府去呼朋唤友、扎堆作乐,整个的游手好闲。
自从上次娜娜在赌场露了一手,几个少年都对她崇拜地不得了,因此日日叫她出去一起吃喝玩乐,开心玩耍。
娜娜也在几个纨绔的带领下逛遍了京城,吃遍了美食,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