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华殿。
室内温暖如春,四位宫装美人围坐桌前,表情沉凝。
“碰。”主位身着鹅黄衣衫的温婉美人扔出一张麻雀牌。
小丫鬟从外间撩开缀满流苏的棉帘进屋来,在美人耳边小声通报着什么。
美人脸色有些异样。
她右边的陈答应急性子藏不住话,直接问:“容姐姐,怎么了?”
鹅黄衣衫的温婉美人,也就是容妃,淡淡道:“新上任的史官菅悦姑娘前来拜访。”
容妃左边的崔常在性子憨厚,闻言眨着眼睛道:“就是最近风头很盛,接连扳倒灵嫔和淑妃的那位菅悦姑娘吗。”
容妃对面身着石榴红裙衫,样貌艳丽的齐贵人冷哼一声:“可不就是她,能耐大得很。”
容妃颇有些头疼的按了按眉心,吩咐婢女道:“把牌桌收拾了,再备上一壶好茶。”
齐贵人不解问道:“容姐,你还真要请她进来啊。”
容妃温声细语:“毕竟是皇上亲封的史官,总要给些面子。说不定以后还有求到人家的地方。”
齐贵人撇撇嘴,这局麻雀牌还没打完呢,真是扫兴。
崔常在倒是对这位传言中的人物颇为好奇,抻着脖子往外面看。陈答应没什么感觉,趁牌桌上糕点盘子还没撤下去,顺手捏了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
容妃性子温婉,与世无争,虽为妃位,但在皇宫存在感极低,平日的乐趣就是和几位交好的姐妹打麻雀牌。
皇帝派菅悦查各宫妃嫔的底细,她第一个就准备从绫华殿旁边的长华殿下手。
这容妃未免也太过低调,同是邻居,她都和丽春殿过招八百回合了,这边长华殿安静的宛如不存在,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怀疑啊。
菅悦被小丫鬟请进内室,就见到主座端坐着的女子,五官虽比不过程云莱,但胜在气质温婉端庄,十分耐看。
想必这位就是容妃了,菅悦行了一礼:“微臣见过容妃。”
容妃微一抬手:“菅悦姑娘不必多礼,不知此次来是有何要事?”
“是这样的,”菅悦早已想好了理由,“年节将至,陛下要给各宫娘娘派发礼物,所以让我来了解了一下各位娘娘的爱好,送礼才能送到心坎上。”
容妃神情松懈了几分,笑容和煦:“这等小事何必劳烦姑娘亲自跑一趟,我们写好后派丫鬟给你送过去不就好了。”
菅悦却摇头:“容妃娘娘可能不知道,陛下的意思是让我亲自调查各位娘娘的喜好,因为陛下想知道各位最真实的想法。”
“而嘴上说的,很多时候都是做不得数呢,您说呢。”
容妃表情一滞,旁边听着的齐贵人不乐意了,站起身冲菅悦劈头盖脸道:“你什么意思?你一个小小的史官,竟敢大言不惭调查容妃娘娘,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齐贵人言重了,在下只是调查喜好,别的是不会管的。”她目光飘向刚才几人打牌的牌桌,视线下移,平静道:“上好的象牙麻雀牌,就这样掉在地上,实在是可惜了。”
四人目光齐齐望过去,不约而同心道,完蛋了,皇宫可是禁赌的啊。
这要是被捅出去了,禁足罚俸禄是少不了的啊。
齐贵人气势顿时矮了半截,心虚道:“你想怎么样?”
菅悦微笑着举起一根手指:“一局定胜负怎么样?”
一炷香后。
齐贵人把桌子拍得啪啪响,“原来是同好,你早说啊,不过你这牌技也太烂了,居然连我都赢不了哈哈哈。”
菅悦苦着脸摊手:“愿赌服输,看来我只能为你们保守这个秘密了。不过你们也太离谱了吧,怎么都打得这么好,一手烂牌都能翻盘,没作弊吧。”
齐贵人不屑道:“就你这水平,还需要作弊。”
“容姐,看见没,这才叫真正的臭牌篓子,我终于为自己正名了。”齐贵人对容妃说道。
容妃也笑得不行,“菅悦姑娘,你为什么每次要把好牌先出去。”
菅悦很无辜道:“当然是为了让你们出不了牌啊。”
这是什么套路,在场四人皆无语了。
齐贵人纳闷问她:“就你这智商,也能当史官啊,皇帝眼神没事吧。”
容妃扯她胳膊一下:“瞎说什么呢。”皇帝也敢编排,不要命了。
齐贵人自觉失言,连忙捂嘴。
菅悦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径自道:“话说这给陛下办事可太难了,真是费力不讨好啊。”
“你可不要太谦虚,灵嫔和淑妃不都栽在你手里了。”陈答应没什么心眼,想到什么说什么。
“灵嫔是她先要害我,我迫不得已才反击的,至于淑妃那事,我就是陪着走了个过场,破井救人都是骆将军的功劳。”
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崔常在小声问她:“所以你和骆将军真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