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气得脸红脖子粗,当众指责蒋平蛮不讲理。
两个轿夫连忙帮腔,都说蒋平故意纵马冲上来吓他们,甚至威胁蒋平,轿中坐得是官小姐,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只死耗子,真是岂有此理!
黄梨听了淳于娟和两个轿夫的说辞不由得怒火中烧,这里虽然不是四车道、八车道那种,但也不窄,比刚刚在桥上还宽,他们一马一轿占了不到四分之一的地方,两旁行人来来往往,宽敞着呢。她非常确信蒋平之所以来撞她的轿子,就是想将她摔出轿,让她在大街上出大丑。
“嗬嗬嗬,别以为你们人多就可以污我清白。”
蒋平用马鞭指了指淳于娟,“你这姑娘好生无理,说我从你们身后横冲直撞过来,既然是你身后之事,你怎么看得见?”他话锋一转,轻佻的说:“难道姑娘竟是长了三只眼的马王爷?可马王爷的第三只眼也没长脑后呀。”
“马王爷也不是娘们呀!”
“是也不错,毕竟挺标致的!”
他调笑的话一说出口,聚在四周的人群中就有好几个男人跟着起哄,蒋平也跟着那几个男人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放肆地打量淳于娟,说了两句不三不四的话,眼神中满满的嘲弄。
淳于娟面浅,被几个男人当众调戏,又羞又恼,一刹那间就气红了脸。她本就不喜蒋平,几个男人的笑声犹如火上浇油,怒骂一句“登徒浪子”,就见她一抬手,抽出挂在马鞍上的佩剑,与此同时,脚尖在马蹬上一踩,飞身向蒋平刺去。
蒋平眼见剑来,头向旁一偏,及时避过刺来的长剑,这时近距离看她,只觉她粉面朱唇,眉黑如漆,实是一位标致美人,他心中一阵荡漾,嬉皮笑脸的向她说了句“好凶呀”,然后反手拿住淳于娟拿剑的那只手的手腕,并借力跃下马匹。
淳于娟脸颊更烫,骂他“找死”,手腕一翻,反过长剑,向他手上抹去。
“哟,打起来了!”
“马王爷发火了!”
眼见这一男一女打起来了,人群却并未散开,反而朝中心聚拢,将打斗中的男女团团围住。
黄梨见状,担心淳于娟吃亏,赶紧从轿子里走下来,这时人群已经把她堵在了外围,视线全被挡住了。
她心急火燎的,让两个轿夫帮忙,帮她走到人群前,这时蒋平和淳于娟已过了十余招,前者嘻嘻哈哈,打得松散,后者却急红了眼,唰唰唰连刺数剑。“淳于姐姐,小心呀!”
蒋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在他后方“哇哇”乱叫,他挺高兴的,戏弄淳于娟,下黄梨面子,可谓一举两得。“听见没,臭丫头叫你小心呢。”
他空着双手,行动迅捷无比,忽然扯住淳于娟的一只袖子,只听“刺啦”一声,将那只袖子整片扯了下来,他看到一截白生生的手臂。他惊了一下,没料到会扯破她的袖子,他看向那姑娘,见她也似吃了一惊,跟着就露出窘迫无比的表情,左手去遮自己的手臂,哪里又遮得住。
“你……”
淳于娟又羞又恼,这时哪里还顾得手臂,提剑就砍。
“不是故意的!姑娘,请听在下解释!”
蒋平一边解释,一边后退,淳于娟这时怒气攻心,哪里听得进他的解释,一通乱刺乱砍,剑招已变得毫无章法。蒋平也来了气,他扯破姑娘的衣衫是他不对,但上场比武,扯破衣衫寻常之事,哪有一扯破衣衫就要拼命的。他招式一变,一招擒拿手,拿住她光溜溜的手腕,跟着脚步挪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到她身后,同时扣紧她手腕,封住她的行动。
淳于娟挣扎了几下都没挣脱,蒋平又站在她身后,虽未贴在她身上,但二人站得非常之近,再加上她的右臂没有片布遮挡,急得她满头是汗。
不仅如此,四周陆续有男人起哄,有叫蒋平抱她、亲她的,有说她打输了就是蒋平的人,更有人说出当街入洞房这样的污秽之言,在众多男声之中又夹杂了一道清朗的女声,她一直在帮她骂那些男人,听声音就知道是黄梨。
淳于娟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但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恨不得当场剁掉蒋平的手。
“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
蒋平吹了一声口哨,偏头看那姑娘的脸,见姑娘脸上挂了一串晶莹的泪珠,心一下就软了,慢慢松开手,“算了算了,算在下输了……”话音一落,又觉面上挂不住,找补道:“也不好玩。”
“玩?谁跟你玩!”
淳于娟积羞成怒,刚感觉手腕上的劲松了,她就反转手腕,身子向后一旋,一招贵妃醉酒,反手就向蒋平裆部撩去。
蒋平吓了一跳,这一手出乎他的意料,赶紧施展轻功往后急退。
说时迟,那时快,剑尖划过他的衣袍,擦过他的左大腿。他只觉得腿上有一丝刺痛,其他地方还好,往下一觑,见衣袍的正面破了一道口子,左腿的位置慢慢浸出了一小片血迹,回想刚才,若非他避得及时,命根子非被削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