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救人方向,宁微等人终于看到希望,眸中闪光。
宁微看着那个丹修,眼神坚定:“我会赢得长生果,会请丹峰峰主出山。无论前方荆棘几何,我都会一一铲除。”
“我也是。”陆饶蹦起来,刚及弱冠的面容上满是坚毅。
在场的所有人斗志高扬,但唯独段元如瞧见了欲言又止的章临。
她避开激动的众人,单独把章临和宁微叫到院中的一处僻静的地方,目光如炬:“这位师兄,多谢你带回我们的师父,元如感激不尽。”
“你就是知衡口中的元如?”他见段云如应是,连忙把桓知衡昏迷前所说的话详细复述:“大概就是这样,方才见你们伤心,我就没有多说。”
段元如正欲开口询问更多细节,却见宁微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她硬生生改口:“多谢这位师兄事杂,怕是会招待不周,等下次一切事了,我们再请师兄来做客。”
章临知晓是赶客的场面话,他瞥一眼表情古怪的宁微,拱手告辞。
章临一走,宁微扯住段元如的衣袖,自责惨笑:“师姐,如果我能早点醒来,或者我压根不去睡觉,刑堂的人一来,我就去找公玉峰主,师父就不会用性命换来一一个······”话至此,她喉间仿佛堵了一块石头。
段元如压住心中焦急,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安慰道:“别着急,慢慢来。”
在段元如的安慰下缓过气来的宁微痛哭流涕:“师父重伤濒死还念叨着要为师兄洗刷冤屈,可他不知道,这些都是剑宗的借口!”
“他们对真相心知肚明,他们知道师兄是冤枉的,他们只是想要······想要灵兽至尊!”
她紧紧拽住段元如的麻布制成的衣袖,近乎要将它扯破,指尖泛白,“他们想要师兄的灵兽,想要灭绝的龙。”
她把阿宝从小洞天放出来,说明前因,脸色越说越胀得红,眼含悲愤:“师兄为救阿宝,单方面切断契约,惨遭反噬,本就虚弱,可剑宗还是定下他的罪,按门规需受四十九道雷刑。我猜师父应该是和宗主达成协议,替师兄承担雷刑,并且答应在一定时间内找到冤枉师兄的证据就会放出师兄。”
“可都是假的,宗主完完全全诓骗了师父,他把师父当猴耍!”
“师姐,我恨他,我还恨我自己,辛辛苦苦十年得了个宁医师的名头有个屁用!”
她疯狂怒吼,懊悔自己的无能,泪水珠串似的往下坠,胸腔郁气憋闷化成重达千斤的药杵,沉重而缓慢地碾碎心脏。
段元如抱住歇里斯底的宁微,她忍着血液里奔腾的愤怒与痛苦,面沉如水,“我们先救师父,我们去赢长生果救师父,而后我们再想办法救出延昭,退出剑宗,去做个自由自在的散修,不再受他们束缚!”
尘峰虽然是一直游离在剑宗之外,但它仍是剑宗的一部分,身为剑宗弟子,受宗门恩惠,想脱离宗门做散修谈何容易。宁微知道段元如在安抚她,可她仍旧环臂抱紧师姐,答:“好。”
然而依偎的她们没看到,陆饶隐在不远处的拐角处,阳光洒向屋檐,映下浓重的黑影,把陆饶半个身子染上浓郁的黑。
······
丹峰,灵药园。
一老者穿着粗布衣衫,挽起衣袖与裤脚,顶着炎炎烈日,身影佝偻,手持药锄在田中松土。
“师父,宁医师在宫外站了大半日,你真的不见吗?”老者的弟子穿过丹峰主宫,走到宫后的药园,禀报道。
“让她站着,竖子年少轻狂得很,合该磨磨锐气。”丹峰峰主庄怀神情专注地松土,旁边摆放着一株星果木木苗。
星果木,结果难,产量少,因其果实形小如星而得其名。星果可辅助药性融合,是需求极大的炼丹材料。
“可公玉峰主吩咐了我们要好好招待宁医师······”
“砰!”庄怀不悦地把手中药锄望泥地里一摔,恼怒道:“宁医师,宁医师,整天宁医师的叫,她不就是缓解了你经脉堵塞的问题,提高了你的修炼速度吗?我峰的灵顺丹也有此效果,怎的,为师没教你炼制?要她一旁门左道的,什么什么针灸才能给你治病?”
知道自己遭受无妄之灾的弟子弓腰沉默,腹诽:他服用灵顺丹八年,也不及宁医师一针扎下去见效快,这旁门左道的确是有长处的。
庄怀又讥讽出声:“若她是有能耐的,今日怎会求到为师我头上?这性命攸关的大事还是要看我丹峰。十年前如果不是为师出去历练,留下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师兄照看江洲,怎么能容得下她宁微小儿出头!荒谬,简直是荒谬至极!”说着,他左来右去地踱步,张嘴把宁微奚落个不停。
待发泄够了才停下来捡起药锄继续手中工作,嚷嚷:“让她进来。”
宁微亦步亦趋跟着来领她进宫的弟子走进药园,举目瞧见一位精神矍铄的白发老者在田间劳作,心道他应该就是丹峰峰主庄怀。她小心整理仪容,擦掉晒了半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