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球,在宿舍带着同学一起吃夜宵。天天见空就往他那个音乐社团里跑,我那假条有一半都是他请假去乐队排练,抽屉里收的手机有一半都是他的。
他学习没一个定性,也就仗着自己脑子好,天天在学校闹腾。我还记得,他高一刚开学那会,成绩忽上忽下的,有时候考年级前十,有时候能掉到年纪百名开外,全看他考试的时候睡不睡觉。当时我好说歹说的,这破孩子都不听,差点没给我气死。”
PD又问他:“听说黎光当时也是您带的,她当时在学校表现怎么样,对您来讲,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吗?”
说到黎光,李柳新的表情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笑容和煦,和善又骄傲地讲:
“黎光这孩子跟华烨可不一样,特别乖,当年永安市中考第一进的我们学校,成绩好也不骄不躁的,虚心学习,乐于助人,踏踏实实的,特别好,是个全才。哪怕是后来去拍戏,那成绩也是一点都没落过,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她最后考上了清华。
我教学生涯几十年里,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的小孩,自制力强,目标清晰,根本就不用老师去操心,简直是过来造福我们的,带她的那几年,我们班都好带的不得了。”
李柳新夸起黎光,那话头就跟数落华烨时一样,没人打断根本停不下来,华烨都演讲完从1班出来了,李柳新还在镜头前滔滔不绝。
他过去一勾李柳新的脖子:“好了,好了,老李,别夸了,你这么夸我女朋友,我会替她害羞的。走走走,为了谢谢你夸她这么多,我请你吃饭去。”
李柳新吹胡子瞪眼地数落华烨:“好啊,你还好意思提。我现在才反应过来,你这小子当年就没安好心思,考了个市里第八就屁颠屁颠地过来让我给你开走读证,就是想跟黎光一起上下学是吧。还有,那年元旦晚会,我说呢,非得求着我把你的节目放到最后,就是为了等黎光回来给她过生日,还有...”
“哎呀,老李,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的两个学生都没长歪,眼看着就要修成正果了,你怎么还揪着当年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放呢?”
李柳新嘟嘟囔囔的声音在楼梯间里传来,节目组紧跟着过去,觉得在李柳新身上至少能再扒出来一堆素材。
师生两人在校外找了间当年学生最爱的小馆子坐下,两人来的点刚好错开学生吃饭的高峰期,店里人不多,节目组留了摄影师,剩下的人都各自找地方去吃饭了。
一别近五年之久,李柳新明明也没喝酒,吃到最后还是有些克制不住的激动,拉着他说:“要不是当年那件事,你也不会远走国外,你跟黎光也...”
锅里的热气氤氲了华烨的眉眼,他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手指不自觉捻着腕间垂下的那颗佛珠:“老师,都过去了,现在我们都不都好好的吗?等过两天黎光回来,我和她一起去学校看你。”
李柳新还想问两句黎光的近况,接了个电话,刚刚还和缓的语气又变了没好气地说:“你别来了,黎光一个人来就行,你看看你这刚过来,班上学生就逃课不知道去哪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这样的皮猴,我可再经不起第二个了。”
受到迁怒的华烨笑着送李柳新出门,站在门口还冲他说:“老李,你再不想见我,我跟黎光结婚的时候可得来啊,我还想请你当证婚人呢。”
李柳新摆摆手:“看在黎光的面子上,我肯定去。”
十二月的清阳,寒风呼啸,这条街上,灯火喧嚣,华烨穿着件红色的短款羽绒服站在店门口,宽松的衣服也没能遮住他身材的优越,身边偶有翘课的学生从他身侧走过,目光都不由落在这个仿若在拍杂志大片的人身上。
但凡一个人离的近点就会听到他耍赖一样在跟PD扯皮想提前结束录制溜走,遭到了坚决果断的三连拒。
“华烨。”杨柳月站在离他三步左右的位置上叫道。
华烨刚被自己的PD无情拒绝不合理要求,拿金主爸爸的身份压他,PD也半步不退,此时心情算不上好,眉眼间淬着点冷意,抬眼看人时就有些冷脸,眉头轻蹙看着杨柳月,一时没想起她是谁,脸上的疑惑显而易见。
杨柳月心梗了一瞬,强撑着笑了笑,松开挽着好友的手,笑道:“华大校草贵人多忘事啊,你好,我是杨柳月,你高二一班到高三一班的同学,当时李老师还让你给我补课,想起来了吗?”
女孩化着精致的妆容,哪怕是冬天也穿着显身材的短袄小裙,见华烨不像是想起来的样子,反而往前又走了一步,大方自信地向前伸手: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你好,我是杨柳月,今年二十三岁,现在在永安市电视台工作,很高兴认识你。”
华烨想起来了,是那个知识点说十遍都记不住又从头开始问,拖的他篮球赛几轮没打的那个女生。想起这件谈不上愉快的事,他更不开心了,反而往后又撤了半步,微微颔首:
“抱歉,记忆力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