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一次摔到地上，眼看着面具男越来越近，她下意识去护着身后的小男孩。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不清，她眼前一片漆黑，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前一秒，她看见面前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人。
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庭厉动了动脖子，适应着新生的身体。
月光下少年缓缓抬手，方才的面具男便倒下，血流了一地。
他转过身，缓缓蹲在傅愉面前。
苍白的手指划过傅愉的脸，在她唇边停住。
他面无表情地擦去她唇边血迹，动作却很轻柔。
他目光落在她灵台处。
少女的灵体，是魔气天生的容器。
*
舟玉追到洄水河，小梦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过来。
早就在洄水河四周设下陷阱。
他费了点功夫才找到那女妖老巢。
如他所想，小梦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整个镇子的生气汇成一股一股的往洄水河里涌。
小梦借助活人生气来养伤。
舟玉捏了一个避水决跳进水里。
洄水河此刻表面的冰早已经融化。
他一路向下，终于在河中心看见了小梦。
她盘腿坐在巨大石板上，周围是无数被掠夺了生气的凡人。
舟玉一剑击破她的防御，迅速来到她面前。
小梦猛地睁眼看见舟玉，她姣好的面容扭曲，尖细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又是你！”
她横手劈上来，尖锐的指甲从舟玉面前掠过。
“找死。”舟玉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女妖的攻击，转瞬之间闪到她身后，一张符纸直接拍在她后背，女妖瞬间被灼烧得尖叫。
“啊！”
她恼羞成怒，双瞳变红，她的头发在顷刻间疯长，根根化为利剑直冲舟玉。
却在触及他身前时陡然顿住。
无形的结界隔开了她的攻击。
她已经暴走，舟玉没有打算杀她。
他把无难抛出去，一人一剑夹攻女妖。
小梦分身乏术，开大的状态很快就支持不住。
最终被舟玉一剑定在石台。
她抬起眼，满是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来伤害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说着，她“哇”地一口吐出一大口血。
舟玉神色不变，他漆黑的眸子看不清情绪。
对于小梦的质问，他只淡淡道“你害了无辜的人，应该付出代价。”
“是他们害死了我！他们见死不救！他们全都是刽子手！”
“可你，会让更多人变得跟你一样。”
小梦凄惨一笑“你们永远不会懂的！你们永远都是这副事不关己置身事外的态度！总有一天，你会成为局中人！届时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厌恶极了他们这一副大义凛然的正义模样。
她受难之时，这些自诩正义的人没有一个人开救她，现在又要道貌岸然地指责她，他有什么资格！
她勾起一抹冷笑，心知敌不过舟玉，与其白白死在他手下，不如让他也尝一尝这种孤立无援的感受！
她闭上双眼，猛地迎上舟玉的剑。
舟玉反应过来迅速收剑，可是已经晚了。
小梦的灵力化作一道黑烟飞包围了舟玉。
最后在他手腕处形成了一道黑线。
舟玉盯着腕间黑线，眸光渐深。
小梦不堪一击，可支撑她从十二门金阵逃出来的力量又是哪儿来的？
她吃了那么多活人，力量又去了哪儿？
舟玉敛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除了无数尸体。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施法把这些尸体全都弄到了岸上，河底逐渐澄澈，怨气散尽。
他回到岸上，洄水河已经不再流淌着鲜红的血水，逐渐清澈。
小梦已死，剩下来的——
傅愉。
他想起傅愉，转身立刻朝着二人分开的方向赶去。
*
傅愉再醒过来时，浑身像被人碾碎了筋骨，五脏六腑都在痛，还有彻骨的寒冷。
她艰难地从雪堆里爬起来。
她环视一周，面具男早就没了身影，小男孩也不见踪影。
她满腹疑惑，可是又无人可解。
所幸是死里逃生，她也顾不得为何那人没有杀她，她爬起来走了两步被钻心的疼痛定在原地，她蹲在身子，缓了缓。
看来她伤得不轻，否则以她的体质，不该如此。
也不知道舟玉那边怎么样了。
风吹过，额前的散落的头发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