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临白的时间固定,每周二的下午两点半和周六早上九点去谈音那里,谈音大多数时候都在家,但是两人一个楼下客厅一个二楼书房,互不打扰。
周六上午临时有事,纪临白改约了周日上午的时间。
等纪临白录完计划好的内容,已经快十一点半了。
“过来吃东西吧”,谈音穿了个黑色卫衣,衣袖卷到手肘的位置。
“嗯”,纪临白先去洗了手,踱步到餐厅,看着桌上两碗颜色和造型都不错的面条,有些诧异,难得问了句很显而易见的废话:“你做的?”
“是,只是好久没做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谈音把勺子放在各自碗里。
做饭于她是基本技能,她会做,只是不常做,也懒得做,平时她对食物的要求也不怎么高能填饱肚子就行,除非心情特别好或者有特别的事情。
“我以为你不会做饭”,纪临白心情有些复杂。
不怪他觉得诧异,她这里各种的厨具餐具虽然很齐全,但大多都是崭新的甚至是没开封的,而且这段时间他过来,除了情况特殊总会在这里陪她吃了饭再离开,而之前那些次的就餐经历,她都是用的外卖,而且还是同一家,但菜色是换着的,而且有的菜并不在店里的菜单之内,可见她与老板关系匪浅,而且她的冰箱里,除了水牛奶和水果糕点,并不见各种的蔬菜肉类。
“会,只是不喜欢”,谈音把袖子放下来:“冰箱里没有准备食材,所以就做了面。”
她对他的疑惑很能理解,因为据陆为霜她们这些亲近的朋友看来,她都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是只需要喝点露水就能活蹦乱跳的小仙女。
纪临白用勺子舀了汤:“很好吃。”
“谢谢”,谈音也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吃面。
面是最简单的清汤面,上边放了牛肉片,青菜,还卧了一个煎蛋。
“晚上U.I有聚会,诸葛师兄委托我邀请你这个投资人参加”,纪临白把碗和用过的厨具放进了洗碗机,调好参数后按下启动按钮,然后挤了洗手液,打开水龙头洗手。
“我去不了了”,谈音倚在门口喝黄桃酸奶:“我最好的朋友要来这里出差,我们约好下午逛街吃饭的。”
更何况,她有社交恐惧症,如非必要,她不和不相熟的人一起吃饭,在和别人约着吃饭这件事上她一向随性惯了,绝不做对自己的胃造成负担的事。
“没事,我和他们说”,纪临白接过她递过来的纸巾,擦干手上的水后扔进了垃圾篓:“由我这个投资人代表去就好。”
“你晚点把聚餐的地址发给我吧,我让人送点东西过去”,谈音喝完了牛奶,咚一下也投入垃圾篓。
既然说到“投资人”,人不去带点东西去也好。
纪临白本想拒绝,但想了想还是道:“好。”
穿上外套背好背包,纪临白离开。
谈音打了个哈欠,准备上楼睡个午觉。
这一觉睡得有些沉,断断续续陷入不同的梦境,想要醒来却总是醒不过来,还是一通电话把人从那种压抑无助的状态给拉了出来。
她迷迷糊糊接通。
陆为霜语速极快:“终于接电话了我都以为你失踪了就差去报警了。”
“哪有这么容易失踪”,谈音眼睛终于是睁开了,连带着也挣脱了梦境中铺天盖地的压抑,瓮声瓮气:“不是还早嘛。”
“不早了”,陆为霜叹气:“现在两点,悦怡的车次两点四十五到站,我们过去正好合适。”
“哦”,谈音坐起来,右手揉着额角。
“你准备一下,我还有十分钟能到你家”,陆为霜道。
“好。”
挂了电话,谈音又瘫倒躺了两分钟,才起来打整自己。
等她整理好自己,陆为霜也到了。
“给你的”,陆为霜把一条围巾直接系在了她的脖子上,细心地为她调整好。
谈音觉得脖子上软软的,视线却被眼前那如彩虹般的五颜六色给占满,一瞬间的视觉冲击太过突然,以至于她愣神的时间有些长。
等陆为霜退开后,她才垂眸看自己的,嗯,颜色浅,而且只有三个色,还好。
“知道你不喜欢引人注目”,陆为霜从不掩饰对她的喜欢:“但谁叫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
“嗯”,谈音笑得两眼弯弯。
“走吧,我们出发”,陆为霜挽着她的胳膊。
谈音刚坐上车,就被车上浓郁的香味呛得打了个喷嚏。
“我还是把窗户打开散散气吧”,陆为霜降下了后座的窗户。
谈音扭过头一看,在后座上找到了一束几乎占满一整个座位的巨大玫瑰花束,被包裹在纯黑色的包装纸里,外边的一层是类似黑纱的质地。
“接人就要有接人的样子,这才有仪式感”,陆为霜从后视镜瞄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