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冰镜一旁看热闹不嫌事情大:“我倒是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大的魅力呦,让方觉浅这么多年还对你念念不忘。”
山如黛不屑的冷哼一声:“他的念念不忘,我可受不起。”
再说了,和方觉浅有青梅竹马之谊的是原主,可不是现在的山如黛。
如果周冰镜的话是真的,那方觉浅这个人未免也太可怕了。
自己的青梅竹马,当未婚妻子一样对待的人为了攀附权贵都可以像礼物一样送出去。
山如黛左思右想,父母已亡故,山夫人靠不住,姐姐生死不知,身边方觉浅温少虞顾长策都非善类。
她不由得细细考虑起来周冰镜的建议,毕竟大表哥可是一个难得的正常人了。反正嫁谁不是嫁,嫁个正常人总比嫁给顾长策温少虞这样的疯子强。
她心中意动,周冰镜连忙怂恿她:“是吧是吧?这可是你最好的出路。”
山如黛未说话,心中谋算利弊。
她现在所思所想,周冰镜都能知道。
但是周冰镜是怎么想的,她无从得知。
而且周冰镜有着读心术这个金手指,她实在眼馋。
嫁给方从音当上方琪的后妈,才是真的和周冰镜上了一条船,她才能毫无保留的信任周冰镜。
有金手指却又畏首畏尾的,实在是不畅快。
可是要如何才能嫁给方从音呢?
这却是个大问题。
方从音长子嫡孙,是下一任家主的不二之选。
他身份高贵,只怕不是那么好嫁的。
更何况她现在有了御赐的婚约,这事儿就变得更难了。
周冰镜道:“这还简单,生米煮成熟饭不就完事儿了吗?依照方从音那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书呆子作风,他恐怕得求着娶你。”
山如黛想了一下,觉得好像还真有这个可能。她微微一顿,好似想起来了什么:“你当初就是这样让他娶你的吗?”
周冰镜冷笑道:“呵呵,我可不需要这种手段。毕竟我肚子里怀的可是先帝的孩子,是他上赶着尽忠的。”
山如黛有点疑惑:“先帝是怎么死的?”他年纪轻轻怎么就那么没了,周冰镜的孩子也不能认祖归宗。
周冰镜咬牙切齿:“被罗苍这个老匹夫毒死的呗,就差一点儿,我就能坐上那个位子了。”
好像一不小心听到了什么皇家密闻。原来大乱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形成的。
早在她接触不到的地方就已经暗潮汹涌了。
山如黛奇怪道:“你似乎对先帝也不怎么有情。你只是为了皇后的位子吗?”
周冰镜道:“先帝那个人,我竟然不能使用读心术。他表面放荡,其实敏感多疑,像是一条惹人厌的毒舌。我当然是为了皇后的位子。”
山如黛叹道:“先帝是天子,尚且被臣子逼死。皇后难道还有什么高贵之处吗?”
周冰镜冷笑:“我想做皇后,只不过那是女子能做到的最高位子。”她语气中轻蔑之意更甚:“何况我可姓周,但凡当初先帝晚死上那么一年,琪儿已经出世。那时候即便先帝死了又怎么样,我儿子必然是皇帝,我垂帘听政,倒比只做个后宫中的皇后还要好些。有命无运,不提也罢。”
山如黛是真没想到周冰镜的志向居然如此远大。
是她这只小家雀不知道鸿鹄之志了。
不过周冰镜世家出生,又有读心术这个金手指帮助,拿的妥妥的大女主剧本。
再瞧瞧自己,无权无势无父母的三无开局。
真是人和人不能比哦。
山如黛迅速为自己的不思进取找了个好借口。
但她不禁还是有点怅惘。
若要她有周冰镜执掌天下的野心,她是万万没有的。
这天下如果交到她手里,恐怕是真的要哀鸿遍野了。
但如果真的要她做个三从四德洗手作羹汤的贤良女人,她也是十分抗拒的。
虽然深深明白自己是个废物的事实,但做人的气性她还是有的。
在现代,怎么也是个叱咤职场的富二代,如今却与他人为奴做婢。
不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这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
山如黛心里确实觉得方从音是个好人,周冰镜也大力担保。
可她从前也觉得方觉浅是个好人呢。
想起自己初来乍到时的天真想法,她不由得感谢周冰镜。
哪怕她也有所图谋,但她的话却让自己清醒的看透了这乱世的一角。
最起码有个防备,被吃了说不定还能留个骨头渣呢。
是日,雪霁风消,天朗气清。
太阳挣扎着露了个面,带来了几分虚弱的光。
方府这种钟鸣鼎食的大家族最是好热闹,宴会都排到了元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