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周王府那件事最后怎么样了?”几日后,邱静岁去刑部的时候碰见王羽仁,忙问道。
王羽仁左右瞧瞧,把她拉到背人处:“四皇子被封郡王,不日即将前往封地。”
邱静岁眼珠一转,问:“那婚事呢?”
“没有过完定,哪来板上钉钉的婚事。”王羽仁一脸你懂得的表情。
“那失窃案……”
“你说巧不巧,那聘簪居然出现在了四皇子宫中。”王羽仁摇头叹气,“四殿下糊涂。”
这件事里面的古怪居然比自己想的还要多,其中是不是牵扯到什么权利争夺的纠葛她不太清楚,但最是无情帝王家,如果说四皇子是被人陷害偷取聘簪她倒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陆大人总算可以交差了。”她放下心。
这副模样叫王羽仁看得心中直笑,揶揄道:“邱小姐,这么担心我们大人啊?”
他尾音拖得长长的,一股子怪调。
邱静岁噎了一下,她决定不谈这个话题:“对了,王大人,我有件事想求你。”
“谁在那里?”远处一道男子的声音传来。
两人同时回头去看,王羽仁正身行礼:“大人。”
“陆大人。”邱静岁随同行礼。
陆司怀带着一个书童模样的人站在屋门口阶下看他们:“过来。”
虽然他没有指名道姓,但邱静岁从他的眼神和语气中便知对方在叫自己。
她按下心中的杂念,走过去问:“大人唤我何事?”
“青越。”
陆司怀喊了一声书童,书童从书箱中拿出一个长长的匣子递上。
“报酬。”
什么笔这么长?邱静岁疑惑地很,有点好奇想打开看看,又不好意思。
“看吧。”陆司怀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邱静岁笑着打开匣子,笑容顿时消失在了脸上,“这这这……”
一股羞愤之情涌上心头,她含怨看向对方:“大人是故意的吧?”
匣中根本不是什么珍贵名笔,而是一把通体莹润的白玉笛。
明知道她的吹笛水平如何,陆司怀还拿这个做报酬,变着花样嘲笑她是吧?
陆司怀斜睨她一眼:“不要?”
“要!”邱静岁关上匣子,收到背后,“大人等着瞧,就算吹不成大人那样好,等上十天半个月,我起码能吹个小曲儿不成问题。”
陆司怀眸色清浅,眉眼不似平日严肃,竟答了一句:“嗯。”
“太川郡主解除禁闭了么?”邱静岁问。
陆司怀颔首。
看看时辰,邱静岁笑:“大人还记不记得上次我说的话。”
“你待如何验证?”陆司怀问着,一行四人往刑部外走去。
“还要借大人的名头一用。”
——
归鹤酒楼。
“贵客慢用。”小二端上珍馐美味,退出时贴心地关上雅间的门。
邱静岁静静等待。
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刻多钟,雅间的门被推开,来人似乎根本不懂得敲门。
等看清门内所坐何人,闯门而入的太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嗤笑一声,回身对仆从道:“你们在外面守着门。”
门被重新阖上,明明经历过那种难以启齿的事,但太川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仍旧是往日那副跋扈的模样。
坐下后,太川先给自己倒酒,一杯饮尽,方开口问:“你是陆世子的人,借他的名头邀我出来做什么?”
“自然是与案子有关。”邱静岁摆出笑脸,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案结事了,皆大欢喜,我从不知道陆世子这么多事。”太川的目光锐利,说话直切关键。
这个时候的太川跟之前在周王府中的从气质上有了微妙的差别。
“动机也是案件重要的一环,怎么能说是多事呢?”邱静岁道,“其实郡主不必如此防备,今天只是我擅作主张请您过来,同为女子,更能体会感情,我想或许陆大人断案也有失误呢?”
“哈哈哈哈,”太川好像听到了什么顺心的话,“你敢怀疑陆司怀查案的水平?简直太难得了,没错,要本郡主说也是,他一个死不开窍的男人,什么也不懂。”
邱静岁轻笑:“宁川郡主温婉大方,善良知礼,可也不一定非要人人都喜欢呀,这倒不一定是陆大人不开窍的缘故。”
太川表情骤然冷下,她紧盯着邱静岁良久,见对方丝毫没有心虚,这才坐正了身子:“你怎么知道的?”
“一般为难人是要她出丑的,可是宁川郡主笛艺卓绝,只会露才不会出丑,此其一。”邱静岁接着道,“郡主一直在诱导我们往姐妹抢婚上怀疑,并故意泄露破绽将脏水泼在自己身上,但有一点却让我当时便觉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