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慕钊想了想还是说:“不太可能。徐高远文化程度不高,从他陷害你那次就看得出他歪主意虽然多,但带着赌徒的心态,做事不牢靠。文总怎么说也是个大集团的老总,人脉和资源都不缺,他想低价搞到那块地有得是更保险的方法,没必要冒险去徐高远。”
“更保险的方法指的是什么?”陆唯真问慕钊,“跟我爸妈谈判要低价收地,我爸妈不同意他们就动用关系让地压在我爸妈手里卖不掉?”
慕钊看着她,没有否定她的猜测。其实在山庄的时候,他作为旁观者,发觉文总刻意淡化那块地和陆唯真爸妈去世的联系时,他就有了类似的猜测——文总可能不是最终逼死她爸妈的人,但很难说他没有在这个过程中推波助澜。
可是这些都只存在推测中,没有任何切实的依据。所以面对陆唯真,他只能说:“没有证据的事先别瞎猜了,今天一下子听了这么多事脑子也容易乱,下车走走,透透气吧?”
“好叭。”
他俩下了车以后就沿着人行道往吃饭的馆子走。才走了没多远,陆唯真又自言自语了起来:“他们在我行李上装窃听器干什么呢?我又什么都不知道。”
慕钊舔了舔嘴唇:“有件事我要跟你坦白。”
陆唯真听他说得认真,注意力终于转移到了他身上:“坦白?”
慕钊:“去山庄之前,我就知道徐高远在借贷公司干过了。”他说着又稍微纠正了一下说法,“应该说是来宜宁之前我就知道了。”
哈?这信息不是文总告诉他们的吗?陆唯真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瞬间惊跳起来,然后揪住了他的衣服小声问:“你一直在查徐高远?”
慕钊微微点头:“那家借贷公司前两年因为涉黑被查封了。徐高远可能是在那个时候离开的宜宁。”
“你什么时候开始找他的?”陆唯真还在震惊中,都没去听慕钊讲了什么。
慕钊:“有一段时间了。”
陆唯真盯着他,稍微回忆了一下这几个月的事情:“元旦来过宜宁以后,你跟我说,要知道真相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让我不要心急。是不是过完元旦你就在找他了?”
“差不多。”慕钊承认,“不过一开始也没找到人,到了年后才有点眉目。”
“不会是从肇事司机那找到的线索吧?”陆唯真想了想。
“还真是,怎么猜得这么准呢?”慕钊无奈地笑笑,“看到他醉死的新闻以后就找人去他供职的公司调查过,然后就知道了徐高远待过的那家借贷公司。借贷公司虽然被查封了,但是里面的人没全抓进去,就算进去了,刑量轻的这时候也放出来了,这些人都不是善茬……”
他说到这里,陆唯真恍然大悟,忍不住拧了他一把,恨恨道:“我就说呢,难怪你老觉得我有危险!”
慕钊外套厚实,陆唯真拧完发现只拧到了衣服,便命令他:“把衣服脱了。”
“不好吧,大庭广众的……”慕钊攥紧了衣襟,仿佛被强抢的小白花。
陆唯真差点破功,强忍着笑逼他脱了外套,在他胳膊上狠掐了两把才放过他。
“嘶——下手也太重了。”慕钊把衣服抱在臂弯里,倒抽着气,揉着她掐过的地方。
“哼!谁叫你干这么大事都不跟我说!”陆唯真瞪他,瞪完了还是心疼地凑上去帮他揉。
慕钊:“我也没把握能找到人,怕提前说了你失望。”看陆唯真还鼓着腮帮不讲话,他又赶紧道歉,“我知道错了,以后有什么信息都第一时间告诉你好不好?”
“不好。”陆唯真脱口而出。慕钊正愣着,就听她掰着手指说:“口头道歉就完事了?补偿呢?怎么说也得来点帝王蟹,大龙虾吧。”
慕钊抬头看了一圈餐厅墙上挂着的招牌菜:“行,那就来个香辣蟹拼小龙虾。”
陆唯真:“还要顶级和牛”
慕钊划拉着菜单找了一会:“好的,再加个香芹炒牛肉。”
“哎,你怎么还搞消费降级呢?”陆唯真笑着踢了他一下,慕钊正忙着躲,忽然就听到一个带着本地口音的陌生声音:“陆唯真。”
正闹着的他俩一下子停了下来,只见两名从来没见过的男子朝他俩走来。其中一个亮出了证件:“我们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