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钊用气声说话,震得她耳膜酥酥麻麻,陆唯真心脏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慕钊在装醉勾引她?
她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本来想质问,转念一想又改了方法:“你压着我,我怎么吹?”她故意顺着他的话说,看他到底真醉假醉。
慕钊居然还真被她问愣了,他眨眨眼睛,观察了一下两人的姿势,恍然:“哦。”然后就真的松开了她,乖巧地坐到了床的另一边,还卷起衣袖把撞肿了的那只胳膊露了出来。“现在可以吹了。”
这回轮到陆唯真懵了,慕钊跟变脸似的一会勾人一会纯真,到底是真醉了还是在演她啊?
陆唯真爬起来,伸出五指问慕钊:“这是几。”
“五。”
不行,这个太简单了,他可还没醉倒看不清东西的地步。陆唯真想了想又问:“2的16次方?”问完就后悔了,这问题估计还是简单了。
“65536”慕钊果然对答如流。
陆唯真倒是想出个复杂一点的题,可越是想出个有水平的题目脑子就越是一片空白,最后还是问了个简单的问题:“傅里叶变换的实质是什么?”
慕钊继续秒答:“时域到频域的转换。”
常识性和概念性的问题看不出,还是应该问问更细节一点的实际应用中的问题吧?陆唯真正想着,慕钊就凑了过来,举着肿了个包的胳膊,委委屈屈地看着她:“我都回答三道题了,还不能吹吹?”
虽然已经二十四了,可此刻的慕钊的眼神纯得仿佛才四岁,陆唯真顿时心生怜爱,“能能能!”她立刻往他肿包上吹了两下。
吹完就觉得自己脑壳瓦特了。救命啊!他们这是在搞什么鬼?慕钊醉了她可没醉,摔肿了不是该冰敷吗!陆唯真简直想给自己当头来一搬砖,把自己拍清醒一点。
冰敷,房间里还有什么能敷的?陆唯真左看看右看看,把整个房间扫视了一遍,最后目光锁定了桌上的矿泉水。刚要起身去拿,衣袖就被扯住了。
“还有这里,也要吹吹。”慕钊声音糯糯的,听了就忍不住想先哄好他。
陆唯真准备随便应付一下,可一转头却见慕钊睡衣衣扣基本全解了,只剩最下面一颗还扣着。衣襟大敞,右肩到腰全露在外面。
“啊!”她下意识地捂着脸尖叫了一声,把慕钊也给吓了一跳。他茫然地四下望望,问她:“怎么了?”
陆唯真这会是信他真的喝多了。这么怔愣的表情在清醒的慕钊脸上绝对不可能看到。她终于卸下心防,打量着他露出来的地方问:“还有哪里?”
“这里。”慕钊指了指肩头。
陆唯真顺着他指的地方看了过去,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他露在外面的白皙且线条优美的身体。
颜色好浅。
扫过他身上某点时陆唯真脑子里忽然蹦出这个念头。
想什么呢!陆唯真赶紧甩开一闪而过的邪念,凑近去看。凑近了,视野里就只有相对安全的肩膀。她盯着看了一会,食指在一块疑似肿包的地方轻轻戳了戳。一戳,就见指尖下方的肌肉跳了跳,看来是找对地方了。
肩膀和胳膊都肿了,摔成这样,真是醉得不轻。陆唯真不再怀疑,也像吹胳膊一样往他肩膀上吹了吹。哄小孩一样:“呼呼,不疼了啊。”
她温热的气息从肩头拂过,慕钊浑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他目光落在她耳垂上,又薄又软,光一照好像都能看到里面的血管,很好吃的样子。慕钊喉头滚动,不觉抓紧了床单。
陆唯真敷衍完醉鬼就拎着他的睡衣衣领把肩膀遮起来,还准备帮他扣上衣扣。房间里空调温度再高,毕竟也是冬天,这么光着可是要感冒的。
慕钊果然是醉了,她才扣了一粒扣子,他就不干了。“还痛,还要吹吹。”慕钊耍赖。
“吹吹没用,一会给你冷敷就不痛了。”陆唯真继续扣扣子。
“就要吹吹!”慕钊一反之前的乖巧,忽然就难缠起来,不但不老实坐着还把她刚扣好的扣子又给解了。一个要扣一个要解,两人争夺了没一会,陆唯真没撑住,往前一滑扑到了他身上。等挣扎着坐起来才发现他俩的姿势有点尴尬,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跨坐到他腰上了,手撑着他胸口,还好死不死地压着某个地方。
她赶紧收手,要翻身下来,然而手掌刮过那一点时,慕钊不可抑制地发出了声难耐的呻、吟。
“别乱动。”慕钊掌着她的腰,哑着嗓子说得急促。
陆唯真感觉到他肌肉在绷紧,顿时不敢动了。然而看着他敞着的衣服她还是下意识地摸了一把:“好凉,会感冒的。”
慕钊目光幽暗,忽然腾出只手来拉过被子,把两人严严实实地罩住了。
一片昏暗中,陆唯真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样就不会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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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半,陆唯真准时回到了自己房间。魏知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