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如何归去?
花琰也与郁桐说过,要进白昼岛找东西,最好是赶在这个月月底前夕。
她等不了,她深信,有的人也等不了。
“这位兄弟说的可是一点都不假啊!昨日有几个胆子大的不知好歹...”
那送镖之人刚说完,大汉喘着大气在一边附和着,接着他又从腰间拿出一把断刀,上面还染着黑血。
“我本想着看热闹,就在那河西等了一宿,今儿个一大早,我想探探虚实,谁知没走一会儿,就拾到这断匕,这刀就是昨日进荒漠其中一人的贴身武器!也不知道那些兄弟情况如何,是凶是吉...”
上完一桌的餐食,小二将餐盘夹在胳膊肘处,接连搭腔,“平日里还好,就是遇年关之际就不太平,去年也是如此,诸位若是无要事缠身,待来年开春再去也不迟。”
众人还在议论纷纷,郁桐则是拿剑起身上了楼。
......
窗外月色渐浓,郁桐躺在床榻上却无半点睡意。
屋外倏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脚步在她的房门口时戛然而止,来人在门上戳出一个小洞,一支竹筒伸进来,吐出几丝青烟。
半晌后,门闩被人撬落,在地面发出“啪嗒”的声响。
那人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子,还不待其将房门阖上,一道寒光闪便过他的眼底,紧接着脖子上又架起一把长剑。
屋内烛火亮起。
“进来!”
郁桐看着眼前的布衣女子,冷冷开口,上回就不该轻易放了她的。
闻言只见一少年郎轻轻推门而入,少年默默地睨了布衣女子一眼,低声说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续而他又侧过身来看了郁桐片刻,抿了抿唇,一时之间没了言语。
头一回同她出来作案,还被当事人逮个正着。
这说抱歉吧,显得不太实诚,这认错呢,对方都将这刀挂人脖子上了,若是人直接给她一刀怎么办,他还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些钱都是给谁用的?你也知道,大娘养的那些虫有多费事,我若是不这样,你以为我们能活到现在?早就被大娘的虫给活活啃死了。”布衣女子连声解释,话里还带着怨气。
少年郎先是叹一口气,思虑再三后又慢慢开口:“公子,对...对不起,今夜是我们不对,恳请公子网开一面,放...放过她,公子若是觉得不解气,朝我发泄就好。”
“好啊。”
见那少年郎一脸真诚的模样,郁桐收回了手中的剑刃,然后侧过身来看向窗扉,又不甚在意地对那布衣女子说道:“除非你从此处跳下去。”
不等那布衣女子回过神,郁桐已身至她的身侧,攥起对方的胳膊朝着窗沿走去,手臂用力一挥,将其硬生生从窗户边丢了出去。
少年郎瞠目结舌地看着郁桐这一操作,又忙不迭地跑至窗户边向外探去,不过半晌,那张稚嫩的脸上已然不见半分惶恐。
还好这里是二楼,应该摔得不算太严重,他想。
而郁桐的眸子却是定定落在一处。
月光流转,屋外的院子里亮着盏灯,在布衣女子趴着的地方,一道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
来人的银发半披,密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翳,下颌线条精致,绝伦逸群,浑然天成。
风吹过树梢,传来簌簌的声音,对方玄色的衣摆随风翩迭,卓然不凡,蓦然间,那人抬眸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视线倏然对上,郁桐适才发现,男人的额际间绑着一根红绳,冷冽的目光径直朝着她这边穿射而过,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仅是一眼,她便匆匆将窗牖阖上。
不是说他明日才到此吗?!怎么今晚就过来了...
苍梧又不认识她现在这张脸,她到底在紧张些什么?
察觉那少年郎还在一旁站着,郁桐又转眸看向对方,冷漠开口:“还不走?”
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少年郎,好似在同他说,你若再不走,我保不准会将你也给丢出去。
闻言少年郎再次向她道歉,然后老老实实地走出客房。
......
次日,郁桐在日上三竿时才从客房出来,视线扫过大堂,发现客人不多,也未见着熟人。
她走下梯阶,又要了些吃食,屁股都还没坐热呢,耳畔骤然传来“咯咯咯”的叫声。
随声望去,男人不紧不慢地走进客栈,小家伙从他的衣襟处探了出来,露出一颗小脑袋。
在路过她这桌时,小家伙的叫声明显大了几分,还带着丝丝雀跃。
苍梧突然停在她的桌前,淡漠地扫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