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看着自己满身的污秽,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当他看到怀中的人紧蹙着眉,还满脸惴惴不安的模样时,他的眸色还是柔了下来。
即使他再怎么伪装,终究还是欺骗不了他自己。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见她这一面到底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她定会不断地质问自己,然后将近期发生的所有事情全盘脱出,再问他要一个说法。
哪怕是敷衍她,她都可以当做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他单手揽住她的腰身,抬指轻轻拂去残留在她嘴角的秽物,然后站起身来一把扯去脏掉的外衣,再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屋外走进去。
“对...对不起...”一阵头晕目眩过后,郁桐在他的怀里蹭了一蹭,细声喃喃。
她将手环上男人的后颈,另一只手胡乱拨弄他的前襟,欲卸去他的衣衫。
“弄脏你衣服了,脱...脱了。”
“无事。”苍梧垂眸睨她,温然应允。
“头发也脏了,得洗洗。”
他不由将目光落在那只正扒着自己襟口的纤手,暗暗叹气,“好。”
男人的语气轻柔,就好像对方不论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一般,连他自己都曾未意识到这一点。
“要一起吗?”郁桐低声嘟囔着,手中的动作仍不见停。
许是得到回应,亦或许是她憋得太久太久,察觉到男人没有再刻意疏离着自己,又后怕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
于是她也愈发明目张胆起来,最后将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
苍梧步履一滞,双眸幽深地凝视着怀中的人儿。
她眼尾染上一点桃红,温柔而妩媚,微微扬起的嘴角还在絮语,“听说很刺激,要不要试试?”
这些她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听何人说?”男人的眸色一沉,声音也低沉暗哑了许多。
“景棠从前喜欢去瓦舍听书,这些是她告诉我的,还有很多很多呢,等我有空说给你听。”郁桐如实回答,无半点扭捏,而后接着又反问起他,“你是不喜欢嘛?”
当初景棠同她说这些的时候,她多少是有些难为情的。
但景棠说不日他们便要成婚,岂少得了这闺房之乐,让她勿要羞赧且多听听,哪怕是长长见识也好。
她现下醉得厉害,没有自主意识,也不会考虑后果,一味恣肆地放任着自己。
“喜不喜欢?”
“......”
现在不是他喜不喜欢的问题。
苍梧沉默地走着,绕过长桌,推开屋舍的门,屋外夜色微寒,星空辽阔,明月皎洁而耀眼。
“你想试试吗?”苍梧还没走几步,怀中的人突然又吱声。
流光引路,清风拂心。
“还是你喜欢在别的地方?”
果然!
他就知道!!!
“那书舍还是画舫?”
苍梧:“???”
“朝朝还是暮暮,你选...”
“......”
见怀中的人连连追问,犹豫片刻后,苍梧无奈轻声哄道:“往后有得是这样的机会,不急这一时,不论时辰还是地点,你喜欢就好。”
“可是刺...”
“刺激的东西有很多,你若真心想玩...那就玩个遍。”不等她把话说完,苍梧当即打断她。
男人心口本就莫名燥热,再不回她,他怕她再说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话来。
“玩个遍?”她好奇问道,接着轻笑一声:“你能行嘛?”
“……”
听到她这话,男人觉得有些头疼,然后他又开口安抚,让她放宽心,他行或是不行,到时她自会知晓。
见对方回应着自己,郁桐终于安静下来,也不再发问。
他反倒是静不下心来。
待他快要抵达一处游廊之际,一男一女站在那里,二人眼见男人抱着她走过来,那不太安生的手还在不停地将他的衣襟往下拽,襟口被她拉得很低,露出薄薄的一层白色里衣。
时绫和赤柇双双诧异地看着被调戏的主子,不由面面相觑。
苍梧睨了时绫一眼,淡声说道:“备一身干净的衣物和醒酒茶来。”
“是。”
时绫点头应他,后又离去,赤柇则是忙不迭地跟在时绫的身后,在心里泛咕。
才过去半个时辰,这天水涧主就醉成这样,还是自家主子会玩,时隔几年,刚回来就带女娃娃,这才过去半月,两人关系就如此暧昧,还有上回那一身假伤。
啧...这哪是被调戏,明明是化主动为被动,实在是高!
游廊的尽头便是浴池,苍梧将她安置在浴池旁的躺椅上便离开了。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