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桐走近那麻布袋,袋口并没有打结,她将袋子往下一拉,续而目光一渍,果真是方才那小丫头。
那丫头一见到她,便开心叫唤着她姐姐,还伸出小胳膊欲想抱住她,全原没有被拐的失措和惊慌。
郁桐先是微微一怔,后又不禁伸出手反抱起那丫头。
她的脸上吃着灰,其中一颗辫子还散落了下来,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可爱。
片刻后,郁桐松开她,疑问道:“你的家人呢?”
小丫头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垂着脑袋,抿着那张小嘴,两只小手紧紧地握着。
察觉到那小丫头的异样,郁桐本想拉开话题,耳边传来一道稚嫩的声响。
“我没有家人了,娘亲在几个月前就死了,家里没有什么钱,我只有在路边行乞为生。”
郁桐伸手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的灰,又轻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花。”
“你…”郁桐挣扎了一番,然后又吱了声,“想跟着姐姐吗?”
“想。”阿花回答的毫不犹豫。
这丫头太像一个人了,她甚至能从阿花的脸上看到那人的影子。
“郁姑娘确实有善心。”
苍梧开始打趣着她。
一个杀手,现在反倒救起一个毫无相关的旁人,实则有趣。
郁桐并未理会他,反而牵起阿花那脏脏的小手,往另一个方向走,那是回客栈的路。
在苍梧和她说莫烟死了的时候,她便怀疑他有其他目的,方才见到顾君,她便更加确信,但有一点不可否认,她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莫烟了。
言淮昏迷不醒,莫烟生死不明,还有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
她现在不问,并不代表不代表他不说。
......
阿花入睡后,郁桐搭了个梯子,往高处的屋顶处攀爬。
那屋顶正中央,坐着一抹黑影,黑影身旁搁着几壶酒,酒壶歪七扭八,对方似乎在此等了很久。
郁桐猫着步子爬着过去,轻功用不了,着实不太方便,待爬到那黑影旁边,她拍了拍手掌,从容地坐在苍梧的身侧,还顺势拿了瓶酒。
“说吧。”
大晚上不睡觉,把人叫到屋顶来,能有什么事。
对方抿了口酒,缓缓说道:“那日,我和溪儿遇见你们被追杀,并非偶然,是有心人有意而为之,洛神阁的死侍,也并非是真的死侍。
我一早便知,你不是叛徒,你那师兄身上的毒,我可以解,还有...”
说到此处,他不动声色地睨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瓷白的酒壶,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浅笑。
夜色中,他的侧颜冷俊,一阵阵微风吹过,拂起两人的青丝,任它们在风中恣意舞蹈。
“在你们被追杀的前几日,曾有人让我去桃花轩商议要事,我并未答应,所以昨天的刺客,并不难猜测。”
说完苍梧拿起手中的瓷瓶,伸至在她跟前,郁桐会意,“叮”的一声酒壶相撞。
桃花轩是洛神阁的私密之地,且鲜少有外人知道,但她可以确定的是,他说的死侍,的确有很大的问题,说到底还是他救了他们。
他的话虽真假参半,但她并未多想,她相信今晚是个好的开端。
最起码的,他给自己提供了有利的线索,也没有像一开始那样说些无理的要求,让自己去做。
她都不在组织了,还想她受限,自是会反抗。
现在他把话敞开,也表明立场,那她可以同他合作,然后两人各取所需。
“需要我做什么吗?”
闻言,他拿着酒壶的手在空中停滞了一下,手指指腹在光洁的瓷瓶上来回摩擦,细声道:“郁姑娘不妨再考虑一番。”
“不用。”
他还寻思着她会不会再三斟酌,也深知自己这番话她定然猜出了个大概,但她的反应,确实让他惊讶,还是之前用错了路数?
“郁姑娘豪爽。”
两人第一次把酒言欢。
次日正午,三人正在客栈前庭吃饭,顾君便风尘仆仆地跑过来,坐在苍梧的对面,气喘吁吁地说道:“一个月后洛神阁怕是要易主了。”
他将手里的烫金请柬放在桌子上,顺势倒杯茶,喝了几口后,嘘声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小爷我消息灵通,这几年来,洛神阁各类消息频出不断。
近日,智灵出示烛星令,召集了洛神阁各大主力商议,他表示洛神阁是因莫烟管理不济,难服人心,才会接二连三地出现叛徒和弑主之人。
最可疑的是,智灵还举荐岱摹做下任阁主,不是江湖传闻,洛神阁左右护法水火不容吗?”
烛星令分三部分,为阁主和左右护法所有,代表最高的权威,令牌一出组织里所有主力必须在三日之内到达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