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脚周围的草甸上是大片大片的厚雪,树林里边上,有一座木质的小屋仿佛战士一样守卫着雪山。
屋顶上积着一层高高的白雪,暗夜里,白雪反着光,照得整个小木屋散发出一层朦胧的光晕。
他们踩着雪推开木门。
周老叔把手里的火折子吹了吹燃起一点火光。
跟周老叔说的一样,这屋子确实不大,但是很整洁,应该是有人常来的。
屋子里两边对着放置了两张木床,简陋但很结实,中间的空地上还残留着烧过的火堆,有个空陶盆架在上面。
茹大娘高兴地说:“我来生火,然后咱装点干净的雪回来烧水,喝点热乎的!”
她眼角的皱纹堆积起来,笑的特别好看。
“我来生火吧!大娘你歇着!我去!”
小月白赶紧放下包袱,拿了火折子就去搬柴。
“我去外面找点干净的雪!”周老叔端起陶盆背对着门挪了出去,又随手把门拉上。
推开门,一阵冷风直吹的人流眼泪。
他环顾四周,看中了林子边那块矮木丛,那里的雪堆的有半人高了。
周老叔缩着身子把陶盆顶在头脸前挡着风,一步一步踩进雪里慢慢走过去。
小月白吹着火折子先点了一小把柴堆下面的细枯枝,枯枝慢慢燃起的橘红小火苗给黑乎乎的屋子带来了一点温暖,枯枝焮燃了架在上面的粗木材,这才将整间屋子都照亮了!
在这样的冬天夜晚,即便只是一点点的光亮,也会给人带来安慰和希望。
木床上原本就有一层干秸秆铺着,茹大娘将自己的旧棉絮又铺在上面,宝儿带着虎头帽就坐在木床上安安静静地看着小月白生火。
红红的火苗映照在他的大眼睛里,亮的紧,他见着火燃起来,自己摸索着就要下床,反身撑在床沿上,小短腿试探着去踩地面,好几下垫着脚尖都没踩到底,逗的茹大娘哈哈笑。
小月白赶紧去帮他,从他背后搂着他把他抱下来。
宝儿下了地,眯着眼睛笑的十分可爱,嘴里嘟哝着:“哥哥!哥哥!火!”还要拉着小月白去火堆边坐。
他撅着小屁股不太利落地拖了个小马扎到火堆边,哼哧哼哧地坐上去,背过身又喊奶奶来坐,等人都坐下,累得他对着火叹了口气。
小月白看着这个小人儿,真可爱!
旁边茹大娘把晚上要用的东西拾掇好,边拿袋子里的干粮边看了眼闭着的木门说:“这老头儿,端点雪怎么去这么久?”
小月白也觉得奇怪,正要往外去看看,刚站起身就听看一声闷响,像是陶盆摔了的声音。
她赶紧去拉门,边走边对着站起身的茹大娘说:“我去看看,可能是太重了,我去帮帮老叔,外面冷的很,您就在屋里带着宝儿。”
“哎!你小心些!”
茹大娘有些担心,但屋里还燃着火呢,宝儿这里离不得人。
小月白只把门开了个缝隙就听见外面风声“呼啦、呼啦”地吹过。
光听着声音就知道,雪比之前还大了。
她从缝隙里挤出去,赶紧反手关住门。
黑夜里分不清方向,风雪吹得她张不开眼睛,她眯着眼用手臂抱着着自己,突然看见屋外的雪地里有人!
陌生人影背着她站在白色雪地里,一高一矮,地上还有一团......一个人!
那站着的一高一矮人影被屋里漏出来的光亮惊了一下回过头看见她,这两个人转身就朝着她来了......
周老叔朝着林子去的时候,王二领着楞子和想跑的张顺正躲在林子边缘。
张顺心想,人都给他们找到了,那他就可以走了吧?
他一脸讨好地对着王二笑,变笑边作揖:“王哥,你看,这人我都跟你找到了......这大冷天的,他们今晚指定不会再跑了!我就先......先走了哈!”说着就往后面退。
哪知两步之后就退不动了。
张顺手还作着揖,脸往后一看。
楞子叉着腰,铜墙铁壁一样正站在他身后瞪着牛眼,声音嗡嗡的:“去哪儿啊?你说给我买烧鸡的啊!”
“是啊!去哪儿啊,顺子?咱这钱没到手,你的账就不算清了。你想去哪儿啊?”
王二站在黑暗的林子里,摩挲着手里的柴刀,不怀好意地问张顺。
“哥!王哥!我都把人找着了!之后的事......我......我......我不伤人的,我就是欠了赌债!我不伤人命的啊!”
张顺一下就对着王二跪下,拉着王二的衣角不住磕头,他小声哀嚎着祈求王二放他一马。
王二怎么可能放他走。
他勾着嘴角站在寒风中,看着小木屋开了门,那个老东西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王二在张顺身边半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