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媆此去让我怎么对的起家祖。”
“夫君,”晏母唤道,“你忘了我们成亲之日说过甚么吗,无论我们的孩子是男是女,都将由他自己选择他想要的生活,我知道你心中愤懑,妧媆入观也是为天下子民做好事,南方旱灾死亡数万,你不是说过,战事只会给百姓带来灾难,要是谢家能让天下人过的好,妧媆去了又能怎样。”
“卿卿。”晏父回握住晏母的手。
“你不是常说,国仇家恨造成了太多生离死别,你不想被仇恨裹挟,眼下怎么就想不通了呢?”
晏父叹了口气,“我终究身上留着嘉让勒氏的血,谢家我怎么能看的惯。”
“我明白,你为我舍弃了那么多,或许我不该说让你放弃对谢家的恨这种话,如今两国百姓整体安乐,我们先暂时放下这些好不好?”
晏父没有立即回答,久久才回了一个“好”字。
道士走后,晏枎虞从屋顶下来,舅母本还想好好跟她说这件事,她表示自己已经都听见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时,各个愁容满布,她的心愿已达成,看见父母的样子也高兴不起来。
三年,已经足够她做完所有事。
她反而好奇,杨遒为何留她这么久,真就因为所谓的道缘?
“既然入观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为父想问你的意见,却发现问了也没用,他们有圣旨,俗话说皇天压死人,你想去宫观吗?”
晏枎虞低头沉思了下,“事已至此,女儿只有去了才行,只是这三年女儿都不能侍奉在阿耶阿娘身侧,是女儿不孝。”
闻言,晏母已经清泪两行,她的妧媆还这么小,就要离家而去,让她如何割舍的下。
“好妧媆,这不是你的错,你莫要这么说自己。”晏母道。
晏枎虞内心更是愧疚万分,害的父母为她这样伤心,她当真是不孝至极。
知道实情的小七想起有三年不能天天和她相见,心里也是十分难受。
“阿姊和姊婿也莫太过伤心,妧媆留在皇都,我和晏海会好好照看她的。”
晏父张了张口,想到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就没多说,有那么一刻,他有些后悔离开古羌,要是在古羌,他就不会经历骨肉分离这样的痛苦。
万事不能事事顺人心,要是他不离开古羌,晏枎虞不会出生在这个世上。
他叮嘱道:“皇都不比豫州,特别是宫观,规矩多,你不能再像在家那样时调皮,我和你阿娘会经常来看你,至于唐曜的事,回去之后,我会断了这门亲事,你也别和他多言了,阿耶只是想告诉你,这不是你的错,是唐曜那小子该死。”
看自己的父亲此时才提起唐曜,晏枎虞想,她的阿耶定是想等她离开皇都城这个伤心地再与她说的,今天索性将不好的事都摊开,免得临走时大家再难过。
晏母掉着泪最后也叮嘱了她许多。
入观的事情太突然,这一晚上大家都辗转难安,晏枎虞一夜未眠。
白日,他们一家围坐在一起吃了早饭。
因中午要在笙飨楼宴请余元甫,他们又早早收拾去笙飨楼等着。
吃饭的日子比原定的时间推迟了几天,诸葛久登门说余元甫身体不适,方医师要强制他静养几天。
晏枎虞想,这人又不好好喝药,天天不睡觉的身体能好么。
宴请的事一拖,就拖到了今日。
“想必诸位就是元甫口中的所说的朋友了。”
晏枎虞被这清如泉水的声音吸引,透过厢房的珠帘看去,只见一位身材婀娜肤如芙蓉柳如眉的女子渐渐朝他们走进。
来者正是笙飨楼的掌柜,姓诗名鸾欣,皇都人皆称其为“诗娘子”。
诗鸾欣掀起珠帘,踱步走近,环视一眼,瞅着晏枎虞道:“看年纪,你就是晏小娘子了。”
“是我。”
接着,诗鸾欣又目光挪向晏父晏母,“那两位长辈就是晏伯父,晏伯母了,我听元甫提起过您们的名字,昨日太忙没来得及跟两位打招呼,今早看包厢宾客名单时,才得知您们已经定位。”
“诗娘子客气,笙飨楼生意这么好,娘子难以抽身也是正常的事情。”晏母和蔼道。
“伯母心胸宽阔,此次伯母、伯父还有晏小娘子,既然来我笙飨楼,当然得由我做东,今日望大家吃好喝好,看看我们笙飨楼的后厨师父手艺到底怎么样。”
“那怎么行,说好了我们请客,如何能让娘子掏钱,不然我和我家人都要羞愧的离开这笙飨楼。”晏枎虞出声。
诗鸾欣举止大气,跟余元甫比起来不知慷慨多少,为人处事面面俱到,她有时都在想,诗鸾欣怎么看上的余元甫。
“是啊诗娘子,你还是余郎君的朋友,今日这顿饭还是为余郎君设的,我们更不能让娘子破费。”晏父跟着晏枎虞附和道。
为了不让晏家人觉得难做,诗鸾欣没有再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