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本是她腾出位置让夫人替的,她要是不给这个机会,指不定自己也能赢这么多钱。
所以就没帮腔。
沈曼将这几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忽而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发大水!”将荷包袋子往牌桌上一撒,一推,半袋子银钱都散了出来,众人瞧着十分眼红。
这半袋子足够一家人吃喝一年的了。
江嫂更来气了。
“既然你们输了,那你们就要听我的。”
沈曼花容月貌,在夜色朦胧中尤为亮眼,她一笑,其他人再嫉妒心切,也收敛了一些。
她见美貌有此成效,甚慰。
一蹬脚跳起坐上牌桌,如白鹭掠翅,抬手拔下一根金簪,拨了三分之二给江嫂:“你输的最惨,所以你跑腿,这些钱拿去置办两桌酒席,把外院的也叫上,一起吃吃酒乐呵乐呵。”又拨了三分之一给其他两个作陪的,“你们两个负责散席后的打扫。”将钱袋里最后剩下的一袋底子,捏在手里掂量了一下,丢给了高嫂子,“这回是我替你赢的,下次打牌记得叫我。”
四个嫂子面面相觑,江嫂最先表态:“原先是我小肚鸡肠输不起了,夫人吩咐的差事,我一定办好。”
这哪是置办酒席什么的,这分明是送钱啊。
这府里头正经主子就王老财一个,现在多一个夫人等于没多人,但厨上的份例却是多了的,这酒席,酒菜都可以从中克扣下来,这样钱尽可全部收入囊中,她怎么能不高兴,当然第一个表态,这是认可了夫人的身份。
其他三个嫂子人人有份,也都心里叹服夫人会做人。
等人都散了,妮儿拉着江嫂恭贺半天。
“干娘,这下子妹子的嫁妆又添一笔,我这个月得了月钱再添一份,是不是今年就能喝上喜酒了?”
江嫂哪能不知道她的鬼心思,脸上挂着笑,话头发冷:“我还等着先把你和才生的喜事办了的,你倒谦逊起来,懂得让妹妹了。”
妮儿脸上一阵羞:“他也没有提亲的意思,唉——”
说两句又叹上了。
才生是外院的小厮,平时都跟着王老财跑腿,王老财胡天胡地惯了,手指头缝里漏得多,他捞得也多,手上有钱,但不愿意把彩礼送上门让江嫂的亲女儿得了便宜。
江嫂装作不知,在她耳畔撺掇道:“男人嘛,冷冷他再哄哄,你再使些小手段,不出三五天,就能让他离了你活不成。”
她就差没明说下把药之类的混账话了。
妮儿脸上红得能滴出血来,不再吭声。
沈曼一早就将这事儿都探听了去,妮儿无父无母,五岁上下跟着奶奶逃荒来的坝上,八岁时相依为命的奶奶过世,江嫂因生了女儿以后就一直不怀了,算命先生说她得认个命硬的干亲,她就找上了妮儿,妮儿渐大,一年两年的过去了,她还是不怀,等到妮儿十一二岁大了,又能帮她做不少活,这才留下的,不然早撵了。
这母女情分亲厚也薄情。
隔日,夫人赢了钱要给大家办酒吃的事就在府里传开了,晚上都收了工,大家就借用院子里的湖心亭开办起来。沈曼身为主人,不好参与,就等到宴会快结束时,晃了过去,跟着几个嫂子寒暄几句,开始挨个敬酒。
外院的两个小厮正是怀春少年,见新夫人年纪与他们不相上下,又满副醉容,姿态相较白日更加婀娜,不免起了押亵之心。
才生第一个挑头,端了酒壶站起来去敬沈曼,沈曼虚扶着酒杯,举到他杯前,碰了一下,抬手饮了。
“听说你和妮儿要定亲了,恭喜。”沈曼也回敬了他一杯。
但他不喝,拿眼偷瞪妮儿,假笑道:“夫人听谁瞎说的,家里老娘没催,我还不着急。”
妮儿的眼泪登时下来了,头垂得低到面前的碗盏里,江嫂可受不得这种侮辱,在外人眼中妮儿可是她家的人,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端起酒杯就想泼过去,手腕子却被沈曼按住了。
“你这是成心拖着人家女孩。”沈曼将他那层假笑揭穿,她太生气,操起酒壶的时候用力过猛,身子前后晃,才生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想去接她,一把被她推开。
“想吃老娘的豆腐,你还嫩了点。”
才生连忙赔笑道不是,那个油,没有十年自恋,熬不出来。
“你敢不敢跟我赌?”沈曼一手举着酒壶,一手撑在饭桌上,蹙着眉心,“我们赌酒。”
“我们一人喝十碗,谁先趴下算谁输。”
才生亲眼见着她敬了六个人的酒,现在来跟他喝,显然是他占便宜,而且她已经醉得站不稳了,笑着问:“赌注是什么?”
“简单!”沈曼呼和一声,“谁赢满足对方一个愿望,除了杀人放火,什么都行。”
这不等于是给他放水吗?
才生立刻就应了。
沈曼豪爽笑道:“好!那我先说我的愿望,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