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老伯的女儿从山上采回来的。
今日的阳光颇为明媚,屋子里头反倒不如院子里有阳光照射的地方暖和,老伯让自己的女婿去房间里将桌椅搬到院子里来,自己和萧姝华招呼一声后,便去厨房里烧泡茶的水去了。
男子从房间里将凳子搬到院子里后,见院子里只有萧姝华一女子在,心中反倒有些不自在,他将凳子放下,便打算去厨房帮岳父烧水。
只是他这步子还没挪动,萧姝华便开口了,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男子眉毛一挑,显然是没想到萧姝华会和他说话,他回道:“我可不是什么公子,我就是一普通百姓,听不惯贵人你这称呼,你叫我顾回就好了,可千万不要一口一个公子的。”
萧姝华噗的一笑,道:“可那日在酒馆前你不是还自称是顾家的二公子吗?”
这句话一下子戳中了男子的死穴,他生怕被岳父听到此事,忙转过头往厨房看了一眼,见老伯还在烧火,没有注意到这边,他当即舒了一口气,双手合在一起,对萧姝华拜道:“姑奶奶您可小声些,别让我岳父听着了。”
萧姝华又是一笑,道:“顾公子那日脱口而出便说自己是顾候家的二公子,想来不是第一次借用他的名字行事了,心中便当真没有丝毫的愧疚?”
顾回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他立在原地,仔细地想了想,愧疚他自是没有的。自他在文县发现自己和顾二公子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后,他便发现,在文县周围,当他没钱喝酒的时候,借用这位顾二公子的名字来逃酒钱着实是一个好法子,但是,事后他可是亲手将这些欠的酒钱都还了回去的,绝对没有让顾二公子担上一个“欠钱不还”的坏名声,平日里,他遇上寺庙时,还会进去烧上一炷香,在佛祖面前为顾二公子美言,保佑他官运昌隆。
既如此,他又哪里来的愧疚呢。
只是,没想到这位顾二公子竟然已经去了,以至于他那日在建安被伙计给识破了,不过,还好他跑得快,没有被人抓住。
顾回正暗自庆幸,就听到萧姝华接着说道:“那顾公子可还记得两年前在文县遇到过的一位叫做公孙奇的中年男子。”
公孙奇?顾回自是认识的。
说起来,他过去的那些年一直在四处闯荡混生活,唯一愧对的一人,便是这公孙奇,只是,当时他也是被人坑害了,他绝对没有害人之心。
但这些事情眼前的这位不明身份的女子是如何知道的呢?
顾回一动不动地看着萧姝华,仿佛能从她的身上盯出一个答案来。
萧姝华的问题顾回虽然没有开口回答,可萧姝华却能透过他的神色看的出来,她看着顾回紧张的样子,蓦地笑了:“顾公子不必紧张,我今日过来并非为了替人算账,只是想问一问公子你,可喜富贵?可慕权势?”
顾回听到她的话,反而放松了下来。他两步做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不答反道:“我这般出生,怕是穷尽一生,也难得富贵。”
谁不想像那顾二公子一般,生在权贵之家,生来富贵,不愁吃喝。只是,谁让他不会投胎呢。
顾回虽然这样说,可他的眼里却丝毫不曾隐藏自己对权势富贵的渴望,萧姝华对他轻声说:“我送公子一场富贵,如何?”
送他一场富贵?顾回一怔,旋即笑了:“那夫人需要我做什么呢?”
他走荡江湖多年,懂得的第一个道理,便是天下没有免费的馅饼,若真有,只怕刚吃完,便离死期不远了。
萧姝华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顾公子对京城的顾候府可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