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瑶嫔娘娘是三年前大选入的宫,宫中的妃子们多为世家女子,只有这位瑶嫔娘娘和景瀮宫愉妃娘娘宫里的一位孔贵人是寻常人家出生,六月的时候,瑶嫔娘娘还是贵人,因为被太医诊出身孕,所以才晋了位份。”莞秋继续说道:“建安冬日里寒冷,这位瑶嫔娘娘又向来怕冷,前阵子便求了太后的旨意,来这玉山别院暖冬。
“你可知这位瑶嫔的名讳?”
莞秋正要摇头,却突然想起一件旧事,一年前她曾听到过服侍瑶嫔的宫女们闲聊,这位瑶嫔总是感慨自己的出身,说她的祖上原是跟着□□皇帝立下汗马功劳的下臣,却不知为何,在□□皇帝去后,这位功臣却也跟着销声匿迹了。
若不然,今日建安城里的贵女,便也有她瑶嫔一个。
莞秋将这件事与萧姝华说了,末了,又道:“娘娘若是想知道这位瑶嫔娘娘的事,等回到了宫中,奴婢再去打听打听。”
萧姝华莞尔:“何必舍近求远呢?这位瑶嫔娘娘如今不是也在这玉山别院,见上一见便知道了。”
“主子打算见瑶嫔娘娘?”
“是。”
莞秋没有犹豫,立马说道:“主子,奴婢这就去将瑶嫔娘娘请过来。”
只是,这一趟莞秋到底没有将人请过来,她去时,服侍这位瑶嫔娘娘的宫女连院门都没让她踏入,只说瑶嫔娘娘已经睡了。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瑶嫔是在计较方才那事。
萧姝华摇头笑了笑:“我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了,你们也都下去歇息吧。”
莞秋应道:“是,主子。”
说完,莞秋便叫人将桌上的残羹冷炙撤了下去,又往暖炉里添了些银碳,这才退了下去。
翌日一早,何管事带着下人亲自将早膳呈了上来,萧姝华坐在凳子上,听着他口灿莲花,介绍这些膳食。
枣泥山药糕、糖蒸酥酪、胭脂鹅脯,还有一道桂花莲子粥。
萧姝华笑了笑,听何管事介绍完,这才开口说道:“不管是昨日的晚膳,还是今日的早膳,都很符合我的口味,何管事有心了。”
“不敢当贵人称赞。”何管事施了一礼,忙道:“奴才这都是得了陛下的吩咐,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
萧姝华用了一碗粥,放下勺子,用一块绣着梅花的帕子擦了擦嘴。
何管事见这贵人主子用好了早膳,今日又得了她的称赞,心中很是高兴,行事也愈发殷勤了,他让下人将桌上未用完的早膳撤了下去,又对萧姝华说道:“贵人若是有什么要添的,可以吩咐奴才,奴才一定给贵人您办的妥妥当当的。”
“倒是巧了,我还真有一事要麻烦何管事。”萧姝华看向何管事,美目浅笑。
何管事立马道:“贵人请说。”
萧姝华吩咐何管事去办的不是什么别的事,正是与她此行有关最重要的人:公孙夫人洛氏。
何管事得了吩咐便退了下去,又带了两个下人匆匆地下了山,结果,刚走到山脚下,便看到山脚下停着一辆马车,他想了想,走上前,轻声道:“奴才是玉山别院的管事,敢问马车里的主人可是公孙夫人?”
“是。”马车里正是等候多时的洛氏,她掀开帘子,看向何管事,道:“管事可是萧主子派来的人?”
萧主子?
何管事听到这个称呼愣了一下,他只知昨日来的那位主子是位贵人,至于是不是什么萧主子,便不清楚了。但如今玉山别院里就两位主子,一位是宫里的瑶嫔,一位便是昨日来的贵人主子,偏偏他又得了贵人主子的吩咐,前来山脚下接这位公孙夫人上山,想来,贵人主子便是这位公孙夫人口中的萧主子罢。
何管事立马回过神来,点头道:“公孙夫人请随奴才来。”
天家别院寻常人等不能轻易靠近,便是朝中勋贵也只能得了旨意之后才能踏足,就更不用说洛氏这样的身份了。
这次行事不宜让太多人注意到,昨日洛氏只带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跟随,在玉山脚下的小镇子里的一家客栈住了一晚后,天没亮便雇了一辆马车到山脚下等候。
洛氏留了马夫在山脚下看守马车,便带着丫鬟跟在何管事身后上了山。
愈是靠近别院,洛氏的心就跳的愈是厉害,她家老爷本不打算掺和到这件事情之中,哪知,昨日清晨却突然改变了想法,让她按照萧主子的吩咐,来这玉山别院将袖子里的东西亲手交给萧主子。
洛氏紧紧攒着袖子里的东西,手心隐隐约约有汗迹冒出。
何管事一路将洛氏带到萧姝华的院子外,进去禀报了一声,很快就出来了。
和他一起出来的,还有莞秋。
莞秋是认得洛氏的,在宫里的那次,便是莞秋带着洛氏进了华宸宫,而这次也是由她再一次带着洛氏去见萧姝华。
莞秋将洛氏带到萧姝华的房间,便退了出去,并将大开着的房门关了起来,自己守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