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公孙奇踏入书房,诚亲王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公孙奇也跟着乐了起来,见状,诚亲王问道:“本王高兴是因为得了一副美人图,公孙这般高兴又是为何啊?”
公孙奇笑道:“臣自是因为王爷,臣见着王爷高兴,这心便不自觉地跟着高兴了起来。”
“这话本王爱听。”诚亲王大笑了起来,右手一挥,道:“这书房里的东西都是本王这些年来精心收藏的,公孙可有看上的,今日趁着本王高兴,这些全都任你挑选。”
公孙奇摇了摇头,退后一步,拱手道:“这里都是王爷的宝贝,下官不能夺王爷所爱。况且,无功不受禄,前些日子,下官办事不利,不仅牵连了王爷,还累的王爷帮我收尾,如今哪还有颜面收王爷的东西。”
前些日子,公孙奇将事情办砸了,连累他挨了宫中的一顿训斥,诚亲王心中确实是有些不满的,可这会看着公孙奇恭敬的样子,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公孙奇入府时的模样,后来也确实办了不少令他满意的事,这般想着,诚亲王心中的那口气忽然就散了。
他拍了拍公孙奇的肩膀,说道:“这件事在本王心中已经过去了,公孙你以后便安心地和大峰一起替本王办事,过去的事就不要在想了。”
“多谢王爷。”公孙奇的眼眶渐渐有些湿润,他低头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哽咽道:“王爷予臣之恩情,臣今生怕是衔草难报。”
从书房出来后,公孙奇差人去打听了一番奇大峰,得知这奇大峰有一至交好友,姓萧,早些年在奇大峰落魄之时曾不遗余力地帮助过奇大峰,因此,这人深得奇大峰信任。只是,这人近来沾上了赌瘾,为此还向奇大峰借过好几次银子,奇大峰劝说过几次,偏偏这人听不进去,二人之间为此还闹了些矛盾。
想到这,公孙奇心中顿时生了一计。
这交情再重要,也比不过白花花的银子来得实在,公孙奇对此深有体会。
果然,三日之后的夜里,便有下人来禀,大门处有一位姓萧的男子来访,说是有东西要交给伯爷一观。
公孙奇咂了咂舌,心中颇有些失望,公孙奇将下人带过来的画轴打开,画中的美人渐渐在他的眼前展开,然而,公孙奇却来不及惊叹这女子的模样,若他没有认错,这幅画应该是出自远在北地的好友之手。
他将画轴收起,让下人归还给男子,同时吩咐管家从账房里取出一笔约定好的银子拿给男子,自己则立马研磨给远在北地的好友去了一封信。
这一来一回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公孙奇派去送信的人才从北地带回回信。
公孙奇迫不及待地展信一阅,随后唇角渐渐勾了起来,面上更是喜不胜收。
原来这女子就是两年前顾家二公子娶的新妇,如今人就在这建安。
公孙奇将信叠好收起,便迫不及待地叫下人准备马车去诚亲王府。
这女子若是其他人,他少不得还要花些时间好生调查一下,可偏偏她是顾家的人,依他对顾家的了解,倒是省了他一番功夫。
诚亲王府中,诚亲王正在花园里喝着小酒。花园里搭着一个戏台,台上有歌姬正唱着小曲。
见公孙奇到来,诚亲王正准备邀他坐下来一块听曲,就听到公孙奇高声道:“王爷,大喜。”
诚亲王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公孙奇道:“公孙说本王大喜,本王却不知,何喜有之?”
公孙奇笑道:“王爷今日所盼之人有了下落,可不是大喜事一桩?”
所盼之人?
诚亲王哈哈大笑了起来,挥了挥手让台上唱曲的人退了下去,目光灼灼地看着公孙奇,道:“公孙此言何意?”
公孙奇:“臣不负王爷所望,已经找到了画中女子,正是顾顺安顾侯爷家的二少夫人,萧氏。”
诚亲王摸了摸下巴,顾顺安这个名字还真是让他如雷贯耳。
先帝登基的第十个年头,当时还是文妃的郭太后诞下皇子,先帝大喜之下,大赦天下,广开恩科,而顾顺安便是这一次恩科的探花。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当时还是世子的顾顺安在考得功名之后便迎娶了寄居在顾家的表妹,第二年,夫妇二人喜得爱子,好不恩爱。
然而,好景不长,只不过两年光景,世子夫人再次身怀有孕,这次却因为难产而去了。
两年之后,顾顺安再娶,一年之后又得一子。
同年,顾家的老侯爷因为意外坠马而去世,顾顺安袭得府中爵位,成为顾府新的当家人。
谁料到,在这关头,顾顺安却像是看破了红尘,一心向道,不仅蓄起了长须,平日里也是一副道士打扮。最为关键的是,他竟然不认得人了,便是往日里最为看重的长子顾元滔,也不识得了。
这件事当时在建安传的很广,大家都知道了,这顾侯府的侯爷是一个疯疯颠颠的人。
当时听到这事,诚亲王和建安的世家子弟一样,都是当做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