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看了一眼自己刚才碰到的地方,发现那里确实是控制燃料交换阀的按钮。 他又仔细看了看燃料状态,微一点头:“正好差不多该换了,要不是刚巧碰到,我差点忘了——运气不错,就先这样吧,过一会儿记得关掉。” “……是这样吗?”江夏想了想, “你是专业人士,那就听你的吧。”再次搬起副驾驶时,几个人留心维持了平衡,没再撞到什么不该撞的地方。 很快,三个意识混沌的驾驶员被依次抬到了头等舱,摆成一排。还好飞机上最不缺的就是氧气面罩,桥本摩耶从顶部拉 没多久,三个驾驶员的状态,就逐渐平稳了下来。桥本摩耶又一次给他们做了检查。 然后他谨慎地洗了洗手,擦干净一切触碰过驾驶员的地方,之后才对紧张围观的众人道:“情况还不错。好在他们没有吃完零食以后舔手的习惯——那些毒先从牧树里的鼻侧沾到手指上,又从她的手指沾到驾驶员的手指上,最后才从手指沾到零食上面,跟着零食一起入口。 “转了这么多次,毒量已经极其微小。只要在顺利抵达之后立刻送医,问题不大。甚至运气好的话,等到了目的地以后,我们在空中巡航一小会儿,就能等到他们接手飞机。”一边说着,桥本摩耶一边看向几个驾驶员,有些诧异:“……”这几个人看上去居然真的还很有救诶。 是乌左懒得理他们,还是那位干部确实给飞机上的人留下了一点生机? 如果乌左只是想像以前那样吓唬一下爱尔兰先生、不下杀手的话,他们或许真的有机会撑到机长重新上岗。 可是……桥本摩耶:“……”乌左真的会有那么好心?仔细想想,其实前天爱尔兰先生被砸中的那一次,只要坠楼者位置稍偏一点、砸到他的头,爱尔兰或许已经死了。 坠楼者下落时挣扎的动作、掉落位置、风向……任何一点细节都可能改变他着陆的具体地点。 再加上昨晚发生的事,综合来看,桥本摩耶总觉得,乌左对爱尔兰的杀心可能没那么强烈,但也绝不是 “不敢下手”、 “吓唬着玩”之类的状况——倒更像是他随心所欲地丢下一些杀招,如果爱尔兰能避开,他也不会补刀,只是兴致勃勃地去挖下一个陷阱。 如果爱尔兰避不开,那么死就死了,乌左也不会特意为他铺垫生路。桥本摩耶:“……”如果按照这个标准的话,那么每时每刻,他们都必须要与乌左布下的杀招抗争,如此才能真的活命,必须一步也不能踏错。 而现在这种状况……桥本摩耶目光落在那几个驾驶员身上,设身处地一想,忽然忧心起来:“犯了这种程度的致命错误,就算保住命,机长的工作肯定也没了,大概还要面临巨额赔偿,人生无望。而且他年纪不小了,万一机长一时想不开,本着‘我的事业结束了、你们也来陪葬吧’之类的想法,带着全飞机的人轰轰烈烈地撞个什么东西,跟整架飞机的人同归于尽,那可怎么办?想想届时的场景,桥本摩耶冷汗就又出来了,真是一秒钟都不能松懈。他若无其事地改口:“不过到时候,就算驾驶员们能够醒来,他们的思维恐怕也很难立刻恢复正常水平,万一犯湖涂,可能会出事——我们还是别劳烦他们了,自己想办法吧。”——他绝不会让这三个乌左的nc步入驾驶室,绝不! 爱尔兰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显然也想到了同样的事。江夏看上去也对此没什么意见:“赌机长会恢复,有一定风险。确实更该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飞机快要到了,先联系机场的塔台吧。”塔台是建在机场的一座高塔,平时用来调度航班。 里面有无线电能与飞机内部通讯。那里的人很清楚怎么让飞机顺利落地,至少在理论上是这样。 一行人于是又回到了驾驶室。桥本摩耶忙着捣鼓那些通讯设备,联系塔台。 江夏看了一眼驾驶座,又同情地看向爱尔兰的那一条胳膊。等烟味杀气又滋滋冒出来,他才移开目光:“我来开吧。”爱尔兰神色稍缓:如果江夏能够出面,并且成功抢救飞机,那么名人光环叠加,届时不管是媒体还是机上的乘客,目光肯定都会集中在这个高中生侦探身上。 到时候自己不仅不用被报道,顺利的话,还能完全在公众面前隐形,乌左布下的那两种令人左右为难的杀招,就同时解决了。 对付所谓的莫里亚蒂,果然还是要用同样敏锐的侦探。不过……爱尔兰想起刚才的事,有些诧异:“你会开飞机?”江夏诚实地摇头:“不太会,现学吧。活到老学到老,应该不难?”说着他像端详一辆新摩托似的,屈指敲了敲仪表盘。 “……”刚燃起希望就又落空,爱尔兰脸青了:“……别乱敲!”谁告诉你学开飞机不难的! 说完,他才感觉自己的语气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