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远远跟在江夏一行人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 他今天特意把头发弄成了不太起眼的暗色,又戴墨镜遮了遮自己的脸,整个人看上去勉强能够混进路人群体当中,没再像昨天晚上那样,总是被别人下意识地多看两眼。 爱尔兰保持着一条街的距离,慢慢跟着,始终没有被前面的人发现。 高中生们很快抵达了想去的餐厅。爱尔兰看着他们在店里开开心心地吃饭,没有靠近,无声绕路到了另一边。 等了一阵,果然见那几人吃完饭以后,又从店里出来,重新往机场的方向走去。 这个过程中,起初爱尔兰还在重点观察江夏。 但后来,他的注意力,就忍不住分了一些到铃木园子那里。 身为一个在情报方面也颇有建树的全能干部,爱尔兰当然能够记住顶级财阀家的主要人员。 铃木园子的发型和打扮又相当具有特色,因此,他很快就把这个活泼的女高中生,跟心中的财阀名单对上了号。 …… 认出了铃木园子财阀千金的身份,爱尔兰忍不住皱眉:“……”这种财阀家的直系亲属,平时的任务里,他们其实会尽量避开。 虽说组织并不畏惧这些财阀,但能和财阀们对抗的“组织”,指的是整个组织,或者至少也是一个庞大的分部,而不是指像他这样的个人。 实际上,组织平时小心谨慎,很少会招惹外面的庞大势力,反而对成员在保密性上的要求极为苛刻。不论地位如何,一旦某个成员的存在有可能暴露组织,那他恐怕只有“被抹杀”这一条路可走。 在这种环境下,组织很少会为了一个普通干部,得罪一股强大的势力。而要是没有组织的庇护,当某个干部误伤了财阀家人,财阀倾力追查亲属的死因时,就有可能查到那个动手的干部头上。 这种时候,组织就会在那个倒霉干部落入警方手中之前,利落灭口。 爱尔兰:“……”这也是他花费心思去记财阀名单的原因——他毕竟在组织中待了不短的时间,没少看到一些同级甚至更高级的干部因为误杀重要人物,走向覆灭。 “真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组织。丝毫不念以往的业绩和功勋。皮斯克先生就是这么被……” 爱尔兰心里短暂走了一下神,很快又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将精力集中在当下。 其实在最早想要为皮斯科先生复仇的时候,他也知道如果没有boss下达灭口命令,琴酒和乌左不会对他尊重的皮斯克先生下手。所以这份仇恨,归根结底是该算到boss头上。 但同时,爱尔兰又清楚,以他如今的实力和势力,根本不可能达成“杀死boss为皮斯克先生报仇”这个目标。 所以他才退了一步,把仇恨放到了另外两个干部的身上。 其实一开始,爱尔兰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对付乌左,只是想先收集对方的信息,至少知道那人究竟是谁。 可谁知他只是刚弄到了一点消息,还没来得及去验证,乌左就毫不留情地一具尸体砸了下来,出手就是杀招。来英国之后,更是又一具尸体砸在他身上,让他至今行动都有些不便。 ……这一套下来,就算最开始没仇,现在,两人也早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一想到那接连两次的袭击,爱尔兰就不仅一阵头痛,肩膀和胳膊也痛。 “可现在,我还没查到乌左在哪,派出去的人也没查到丝毫消息。一个相貌出挑的亚洲人,又有一头醒目的卷发,在这里明明应该不难找到才对,可昨晚那条街上,竟然一个目击者都没有……” 爱尔兰低声滴咕,梳理着自己的思路:“难道乌左其实是个秃头,他那头浓密的卷发,只是一顶用来遮掩头顶的假发,等让我看到他之后,他就迅速摘下假发和墨镜,变得和之前判若两人,再从容离开,所以不管是东京还是这里,我派出去的人,才都没法找到他的消息?” 正在薅他杀气的松田阵平闻言一怔,难以置信地抬起了头:“……”它的头发哪里像假的了,明明每一根都是青春的象征! ……但身为一只鬼,它也没法跟面前的人争辩什么。只好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默默加大了薅杀气的力度。 爱尔兰的心情渐渐稳定下来:“……”总之,短时间内他恐怕无法找到乌左的真身,只能通过江夏这个明显和乌左相关的人,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铃木园子居然也跑来淌了这一趟浑水。 在众多财阀当中,铃木家族,无疑是财阀中的顶层。 想明白这一点,爱尔兰的眉头忍不住越拧越紧:虽然他原本就没打算直接对江夏动手,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