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藤美沙里:“!!” 倒地的瞬间,她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忽然就明白了刚才,江夏赢得先机之后,为什么不跑也不抓人,反而是把阁楼的出口堵了起来。 尹藤美沙里:“……”这个恶毒的侦探,根本就不是为了救人!他恐怕只是觉得这么打人比较好玩而已……那些关于江夏的报道,居然还说什么“嫉恶如仇、正义的化身”,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她、她之前居然还信了那种春秋笔法! 然而现在醒悟,已经晚了。 此起彼伏的痛叫声,和颇有节奏的敲击声,逐渐响彻阁楼。 …… 阁楼窗外,浓密的树荫中。 一个人脸色发白,悄无声息地从树上滑下来,感觉自己一不小心知道了太多,正在被灭口的边缘反复横跳。 冲失昴:“……”江夏为什么会有“打人”这种嗜好?! 他感觉脑中“正义侦探”的光辉形象,卡擦碎了一角。 既定印象一旦被打破,怀疑顿时涌了上来。 “……”尤其是想想前不久,江夏拖着不破桉、坐视安室透被乌左谋害;以及很多次乌左谋划的桉件附近、都有江夏出没;甚至刚才,连乌左的猫都在帮江夏踢枪…… 难不成江夏,真的跟乌左有所勾结? 冲失昴:“……”虽说江夏破桉的时候,那种平静无波的语气、毫无舞台效果的快进,都不符合乌左的审美,让江夏和“乌左部下”这个身份相去甚远。 但如果…… 冲失昴冷不丁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如果江夏其实不是乌左的部下,而是他的搭档,或者同僚呢? …… “……”虽然组织的干部,很多都是独行侠,但听说有一些人,也确实会有相对固定的队友。 ——仔细想想,乌左看上去那么可怕,气场又很吓人,他在接近目标时,或许会有些困难。 但如果负责给被害的“演员”们种下暗示的人,其实并不是乌左,是让人很难设防的江夏,而乌左只负责提供最佳的舞台。这两个人协力,造成了连组织干部都闻之色变的可怕传说…… 这种假设,让一种“最信赖的好人居然是boss”的恐惧,悄无声息地爬上冲失昴心头。 阁楼里嘈杂的痛呼和惊叫,不知何时消失了。周围一片死寂,只偶尔响起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冲失昴忽然觉得,自己落脚时踩动草叶的动静无比巨大,彷佛迈出去的每一步,都会惊动什么蛰伏在阴影中的可怕生物。 正想着,头顶传来卡哒一声轻响。 冲失昴脚下一僵,勐地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不愿面对、却又只能面对地一点点回过头。 就见阁楼窗边,江夏打开了窗户,正站在那里,低头俯视着他。 那张曾经在冲失昴心中代表着“正义”、“生路”、“可靠大腿”的脸,此时沉在屋檐投下的阴影中,看不太清楚。 “……”被这么盯着,冲失昴忽然就有了一种正在面对乌左的感觉。 他脑中的直觉警报响成了蜂鸣,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是该跪地大喊“对不起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不会往外说,放过我吧!”之类的话,还是先装傻蒙混过去。 这时,江夏忽然开口了。 ——并没有像冲失昴想象中那样,露出一丝阴沉的冷笑;更没有抬起食指竖在唇边,然后一抹脖子、暗示“管不好嘴就长眠吧”…… 江夏只是倚着窗台,收回了手里的甩棍,上下打量他片刻,像是很诧异地说:“原来是你,我还以为这里藏着其他同伙……对了,我要报警了,你先从院子出去吧——虽说救人闯院一般都会免责,但这次的犯人毕竟是个律师,说不定会故意找我们的麻烦。” 和乌左截然不同的声音和语气,把冲失昴从可怕的脑补旋涡中拉了回来。 他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原路翻出了院外,整理好沾上了灰的衣服,之后才慢慢清醒过来。 冲失昴:“……”江夏被看到了打人现场,怎么表现得那么平静。 ……难不成是自己想多了? …… 正想着,毛利兰从旁边踱了过来。 ——刚才几个绑架犯嚎得太惨,阁楼的隔音又很一般。连她都隐约听到了响动。 毛利兰想起了江夏那些不是很和谐的小习惯,有点后悔自己刚才没坚持进去,那样或许还能阻拦一下江夏,或者帮忙制服敌人——从声调来看,里面好像有两三个歹徒,那些人当时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