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国大营中,自然早有人发现易城中冲出一队骑兵,早已火急上报,木岳和陈、赵、周四名校尉本来早已休息,听了急报,急急来到前哨,凝神看去,只见对面黑压压一片,大约有五十多名骑兵飞马冲来。
陈校尉疑惑地道:“这是何意?若是夜袭,这人数也太少了些,若是投降,怎地闷声不响?”
周校尉道:“深更半夜的,不可大意!管他是干什么的,直接放箭射退便是。”
见其他三名校尉齐齐点头,立即下令道:“弓箭手,给我放箭!”
顿时有数百名弓箭手冲上来,一声令下,乱箭齐发。
黑夜中,他们看不清烈语衫,但烈语衫借助对方打起的火把,却能看到对方动作,一见弓箭手开始列队,低声传令道:“上!”
身边二十多个皇家护卫,每人骑着一匹马,手中还牵着一匹马,马背上都捆着一个人,正是陈清言等玉皇门弟子,此刻口中被堵,全身被绑死在马背上,眼见对方弓箭手已经开始举弓,顿时呜呜大叫,然而声音却传不出去。
皇家护卫将玉皇门弟子的马匹赶到前面,每人手中一柄匕首,狠狠插进马臀,这些马顿时惊怒交加,满嘴白沫地死命冲击。
此时对方乱箭已发,黑压压地向这边攒射过来,烈语衫带着皇家护卫紧紧跟在前面受惊马匹后面,伏低身子,将一面巨盾盖在身上。
乱箭射来,前面的十多名玉皇门弟子连叫喊声都没发出来,便被射成了刺猬,但马匹韧性极强,又是受伤惊恐,虽然连连中箭,却是根本停不下来,接连巨响声中,十几匹马重重地撞在甘国大营前的栅栏之上,生生地将栅栏撞开了一个缺口!
只听烈语衫大声喝道:“杀!”众人掀开了身上巨盾,从缺口中飞马撞入甘国大营,烈语衫一杆银枪在黑夜中寒光点点,所向披靡,众皇家护卫簇拥着她,向甘国大营深处冲杀而去。
周校尉摸不着头脑,纳闷道:“是个女娃娃?就带了这么几十个人,来送死的么?”
赵校尉感叹道:“前面这十几个人,乃是死士啊!可敬,可佩!”
三人一起点头,赞叹不已。
木岳笑道:“莫要感叹了,赶紧调兵将这女娃子后路堵了,她就算三头六臂,今日也跑不出我大营!”急忙挥动令旗,招来一部军兵堵住缺口,再调集营内重兵围困。
哪知围堵的军兵刚刚到位,军营外无声无息地又冲进来一群人,当先两个老者,大袖飘飘挥击之下,缺口处的甘国军士顿时人仰马翻,数十人从缺口处一冲而入,向深处冲去。
木岳大怒,喝道:“原来真正的冲阵之人在这里,传令全军围堵,不可令一人走脱!”
顿时甘国军士一涌而上,将上霄宫、玉皇门众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起来。
崔曜纵声大喝:“我等乃是上霄宫、玉皇门弟子,来此追击逃犯!无关人等避开了,否则的话,我等就不客气了!”
甘国军士面面相觑,顿时有些畏缩之意。
木岳等人脸色极其不好看,若说让他们在军营中肆意来往,实在是丢脸,但修真界两大宗门联袂到来,要翻脸动手,也实在是没有那个勇气。
正在犹豫之时,只听一声铜锣响动,易城方面猛然旌旗林立,马蹄声如雷一般响起,四名校尉急忙回头,只见易城方向突然尘烟大起,便是黑暗之中,依然能看到千军万马有如怒潮,向大营狂飙而来。
木岳又惊又怒,来不及多想,便大吼道:“迎敌!迎敌!他们都是一伙的!”
甘国军队听到号令,再不迟疑,从营地内列队,如墙一般向外推来,连上霄宫、玉皇门众人,也卷到了杀潮之中。
军阵一动,谁还顾得上你是修真高人?
崔曜等人愤怒之极,眼见隐约中一袭红衣已经渐渐远去,再不容情,刀剑齐下,在甘国大营内部大砍大杀起来。
木岳急急对其他三名校尉道:“事情不妙!瑞国不知为何,竟然能出动修真界人士为前阵来破营!当下对策,我和老赵带人去围住那几个修真之人,你们迎战瑞军!”
时机紧迫,不容讨论,三人都应声称是,木岳便跟赵校尉各带了五百亲卫,急速向上霄宫、玉皇门处杀去,而周、陈两名校尉竭力整顿军阵,向前迎敌。
但军营内被两宗弟子这么一搅和,前沿已经来不及布成厚重军阵,尤其是防护栅栏已经被前后两拨人冲击得七零八落,无奈之下,二人只好率领已经集结起来的军士,直接跃出大营,向前迎头冲去,只盼能将敌军挡在营外,等待身后重新布好防御。
哪知这边向前一推,大营之前两侧突然伏兵四起!
百里赤一身黑甲,手中马槊一指,大喝一声:“杀进去!”身边土坡下跃起百余精兵,就沿着出营甘军身后的空隙,硬生生挤进了甘军大营!
前方周、陈二校尉正一边往外冲一边大声喝令整队,哪知身后杀声骤起,急忙回身一看,顿时魂魄都吓飞到了九霄云外,这般一愣神的功夫,正面冲来的瑞军骑兵如同潮水一般便撞了上来!
为隐匿行藏,百里赤所率精兵都是步行,但冲入甘军营中散开之后,立刻便显示出这队精兵的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