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但陛下未置可否,将此事搁置了。”
瑞滽脸色变了几变,缓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温言道:“景庆,你一路奔波辛苦了,来坐。”
那年轻人依然是一副从容的模样,便在瑞滽身侧下首处坐了。
这个叫做景庆的年轻人姓金,乃是瑞国世代将门之子,自幼便在宫中为瑞滽的侍读,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交情深厚。
自瑞滽出宫赴斗极山隐居时起,金景庆也出了宫,在御前侍卫营中任职,这次受家主之命,千里奔赴甘国前线,将朝堂上发生之事通报瑞滽。
瑞滽问道:“最近一月以来,渡江而来的粮秣等物日渐减少,只能维持我军消耗,不足以支撑攻打甘国之用,可知何人作祟?”
金景庆道:“陛下屡次严旨,有司不敢怠慢,粮秣军需都是及时拨放,我查知一事,五雄关之处因为暴雨,山体倾颓,道路全毁,粮秣等物都积压在五雄关,目前五雄关守将陈登拨发民夫,抗抬过山,但效率极低。”
瑞滽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将朝堂之上的事说完了,金景庆又道:“家主叮嘱,殿下不可再迟延了,应尽可能快用兵,只要打下了甘国几座城池,便可将朝堂攻击化解于无形。至于粮秣等物短缺,家主只有一句话:排除万难,慈不掌兵!”
瑞滽思索片刻,问道:“烈老元帅这段时间是何立场?”
金景庆正端起杯子喝茶,听了这句话竟然噗嗤一声,将茶都喷了出来,急忙放下茶杯,笑道:“臣下失礼了。”
瑞滽皱着眉头,将溅到自己袍服上的几滴茶水拂去,失笑道:“景庆,难得你也有失态的时候,莫非烈老元帅那里,有什么笑话么?”
金景庆忍住笑,回答道:“正是!如今烈老元帅因为他那孙女的事,每日暴跳如雷,已经一个月不曾上朝了。”
瑞滽凝神想想,问道:“莫非是烈语衫那个暴烈丫头?她怎的了?”
金景庆道:“三个月前,少府钱大人向烈老元帅提亲,为他嫡子钱南修求娶烈语衫为妻。据说烈老元帅尚在犹豫不决,那烈语衫听说了这件事,竟然直接打上了少府大人家里,责问钱南修吃了什么熊心豹胆敢打自己主意,据说当堂以诗文经典、兵法韬略驳倒钱南修,又将钱府三个武师打到吐血,搅得钱府大乱,这才离开。钱大人颜面尽失,烈老元帅为此大发雷霆,要处罚烈语衫,那烈语衫竟然匹马单剑,连夜出走,至今不知音信。”
瑞滽不禁失笑道:“原来是家务事……咝,不对,那钱少府为何要求娶烈老元帅家的孙女?”神色已经猛然凝重起来。
金景庆依然慢条斯理地道:“殿下也想到了?少府衙门,司职皇家财政之事,钱少府五年前履任以来,一向不介入党争之事,清廉自守,官声很好。烈语衫那个丫头,殿下与我都熟悉,虽然性子暴烈,却不是不讲道理的蛮横女子,若只是家事,她最多拒绝了便是,却不会做出这般决绝之举。”
瑞滽沉思着接口道:“而且钱少府司职皇家财政,交结军方虽然算不得大忌,却也与旧规不符,钱南修可不是他的普通儿子,乃是嫡子!将来是要承接家业的,他要娶亲,为何不循旧例,在文官体系中挑选?反而一意结交军方?是何道理?”
金景庆向帐外看看,低声道:“殿下,我来之前,听到一个小道消息,不知真假。那钱南修与御林军都尉史啸之子史全忠,相交莫逆。”
瑞滽眼角一跳,问道:“史啸,那是二哥的人吧?”
金景庆道:“正是。殿下请想,少府司职皇家财政,而御林军司职皇家军事,这二者若是联起手来……”
瑞滽手指轻敲茶几,沉思不语。
金景庆接着道:“若是向最坏的可能考虑,二皇子已经暗中将少府收入麾下,若再与烈老元帅接上了关系,那皇室内部,可就是二皇子的天下了。”
瑞滽却喃喃道:“不对啊,以烈老元帅的眼光谋略,如果真是这般情况,他为何犹豫不决?早就该直接拒绝了这门亲事,又怎么会逼得烈语衫做出这般举动?难道烈老元帅……”他想到此处,浑身一阵寒意袭来,忍不住紧了紧袍袖。
帐中一时无语。
正在这时,门外有侍卫道:“启禀殿下,营外来了一个人请见,自称姓董,与殿下是旧识。”
瑞滽眉头一展,喜道:“姓董?快请进来!”
金景庆好奇道:“殿下,这是何人?”
瑞滽笑道:“一位奇人,眼下来不及跟你讲。他来寻我,定有要事,你且回避一下,下去休息。晚上一起喝酒。”
金景庆更加好奇,却不好再说,便起身告辞出帐。
片刻后,侍卫引着董非青来到瑞滽帐前,还不等通报,瑞滽已经一挑帐帘出来,笑道:“董先生来了,好久不见啊!”
董非青向瑞滽行了一礼,笑道:“董某冒昧前来,有事向殿下通禀。”
瑞滽伸手抓住他手臂,笑道:“何必这般客气,进来说话。”转身吩咐道:“帐外三十步布防,任何人不得靠近!”
说罢拉着董非青进了帐,笑道:“你来定然有大事,不急,坐下慢慢说。”
董非青落座笑道:“殿下,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