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
下一秒,甄海星看到了大概是连接在他黑色长裤上的尾巴,半盘在他的身侧。
再下一秒,甄海星轻轻关上了门。
她没进去。
她把自己关在了门外。
明明是他在做着一件“羞耻”的事,为什么他岿然不动?为什么反倒是她面红耳赤?“你……”甄海星一开口连呼吸都是热腾腾的,“你不是说去公司吗?骗人。”
沅来没说话。
甄海星无师自通:他不是骗她,大概是……不承认这是他。在他的计划里,他就是去公司了,家里这个它与他无关,过了今晚,他大概不会承认他做过这样“羞耻”的事。
门从里面被沅来打开,吓了甄海星一跳。
怎么都扮上猫了……他在身形上对她的笼罩却比平日里更甚?怪她,怪她当初说得太笼统了。她就该绘声绘色地说:是让你扮小猫咪,小猫咪懂吗?毛茸茸,粉色爪爪,叫起来奶凶奶凶的懂吗?不是像豹子一样的猛兽……
再怎么面红耳赤,人……不是,是猫都在她面前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甄海星抬手,略过沅来的上半身,直接搔了搔他的下巴:“会说话吗?该不会一开口喵喵喵的吧?”
“休想。”沅来的确有他的“底线”。
为了满足甄海星奇奇怪怪的癖好,他可以戴猫耳朵,也可以戴尾巴,但休想他学猫叫。
甄海星的手再伸向他的猫耳朵,他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她失笑,微启的红唇便像是对他发出了邀请。这女人……当真喜欢这一套。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的她,当真喜欢五花八门的一套又一套。
“不是白送的,”沅来的一条手臂环住甄海星的腰,收向自己的怀里,“是补偿给你的。”
甄海星勾住沅来的后颈,脱了鞋,缓缓踩上他的脚:“这就是你说的十分的补偿?”
在翠湖山顶,他因为对石小溪疑神疑鬼,她要他作出补偿。当晚,她困到奄奄一息还“贪嘴”,他不给,她要他用自己作出补偿,他还是不给,说等回来。
说等回来十倍地补偿她。
“不值十分?”沅来埋首,吻在甄海星的颈侧。
甄海星酣畅而艰难地提上一口气来:“值,值一百分。我不给你留进步的空间了,没有了,没有进步的空间了。”
“等我,”甄海星从沅来的脚上跳下来,拽他到卫生间的门口,指了指脚下的防滑垫,“你就在这儿等我。”
她在急切和舍不得之间折折返返地亲了沅来好几趟,这才让自己洗上澡。沅来靠在卫生间的门口等她,不多时,她又湿漉漉地打开一道门缝:“订做的?”
她指的是他的猫耳朵和尾巴。
尽管她还没碰到,但看也看得出质感不一般。
“嗯。”
“上礼拜,石叔送过来的?”甄海星记得上礼拜,石坚给沅来送过来一批订做好的春装,新的和旧的也没多大差别,无非是黑白灰三色,西装、衬衫、T恤、运动裤和帽衫,说千遍一律也不为过。但有个单独的包装袋,黑色,严严实实地封着口。甄海星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沅来拿过去,好像是打了个岔,这事儿就过去了。
“嗯。”
“天啊……”甄海星替沅来捏了一把汗,“你从网上买就好了啊,一般来说卖家会保护你的隐私的,你订做,那岂不是告诉人家你有这种癖好?”
甄海星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不对,你是告诉人家你老婆有这种癖好……”
“那又如何?”
的确,那又如何?
门才一关上,又被甄海星打开:“石叔上礼拜送过来,你到今天才让我大饱眼福?”
“话这么多,”沅来不回答甄海星的问题,“是要我帮你洗?”
甄海星砰地关上了门。
然而,沅来越不回答甄海星的问题,甄海星越有了答案。早在上礼拜,沅来便拿到了这一套猫耳朵和尾巴,迟迟没穿给她看,十有八九是还没做好准备。但怎么就偏偏在今天做好了准备?
这是托甄云鹏的福了。
他知道她今晚说加班是骗他。
他知道她替别人无地自容的老毛病犯了……
她让他别等她吃饭,他无所谓,反正就今晚而言,吃饭不重要,反正除了在饭桌上,在床上他也能让她饱餐一顿。
从六点到十点,他也不催她回家,随便她去哪,去做什么,让她散散心。
但十点一过,他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发微信给她。
她不是抬不起头吗?他便做一件比她更“抬不起头”的事。当她觉得他是天,她是地,由他来告诉她——由他用行动来告诉她,他不过是她的一只猫而已。这男人不大会说甜言蜜语,像是“一眼万年”这种话,还得她教他说。
今晚亦然。
他不会说甄海星,你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