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鸣笛时已是夜晚。
他们在下车前换上了巫师的长袍,里德尔发现和他穿得纯黑色的长袍不同,阿布拉克萨斯胸前戴着一枚闪闪发光的徽章,高级的黑色缎面布料配着深绿色的绶带——大部分巫师身上都有类似的绶带,除了深绿还有深红,深蓝和浅黄三色。
轨道外正雾气森森,远处则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仿佛笼罩在阴影里,再越过一个比夜色更黑的湖泊,对岸就是城堡。
那就是霍格沃茨。
站台很狭小,一百多辆马车排在车站外,里德尔看到那些拉车的生物龙头马身,浑身漆黑,而且非常瘦,就好像骨头外面包了一层皮,寒气顺着衣物向上爬,他隔着一定的距离和那些生物对视。
它们灰白色的眼瞳里没有仁。
“你能看得见它们?”阿布拉克萨斯察觉出到的异样,他说道,“夜骐,只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才能看到,谁在你面前死去了吗”
里德尔没有说话,没有人知道他仍有着出生时的记忆。
他的母亲是一个丑陋的,瘦削的,和夜骐一样可怖而苍白无比的女人。
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她就这样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无聊的死去了。
“我们要坐这些马车出发吗”里德尔问。
“不”马尔福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码头说道:“新生需要体会穿越黑湖的乐趣,你们得坐那边的小船”
“我们分院的时候见”阿布拉克萨斯深深的看着给了他与众不同之震撼的男孩,“希望你不要在第一步就让我失望”
里德尔目送他坐上那些被夜骐拉着的马车,然后飞快的离去,他则和剩下那些初入学的小巫师们一起等待上船,和他一条船的是隆巴顿和韦斯莱,都是马尔福口中的纯血巫师家族,韦斯莱满脸雀斑,一坐下就不停的拉扯他的长袍,看得出他在极力掩饰它的不合适——他的长袍又宽大又老旧,还有点皱,很像里德尔以前在孤儿院时候穿得那种灰袍子,很快一个东西在他不断的拉扯下从他衣服的兜里滚出来。
隆巴顿见状就把它捡起来还给了韦斯莱。
“谢谢”韦斯莱和他们展示了油布包里面的东西,“要来点吗?”
里德尔看了一眼就拒绝了,里面是一个拳头大小的自制三明治,应该放了有一段时间,边上的面包皮都发硬变干,他的胃已经习惯了布莱克家精致美味的甜品,外面新鲜的面包片他都不大乐意吃更何况这个看起来就极粗糙的三明治。
用它来喂鱼对鱼可能都是一种伤害,他建议用燃烧的魔法把这个三明治判死刑。
“哪有那么夸张,我在车上的时候已经吃了四个了,味道很好”韦斯莱不高兴的说道,又看着隆巴顿,像一条欲要喷火的龙,隆巴顿倒是尝了一点,只是一点,他说按照传统新生入学会有欢迎晚宴,他们最好留着肚子吃大餐。
“你说得对,早知道我就不吃那么多了”韦斯莱遗憾的收起了三明治,显然隆巴顿的言行得到了他的认同和更多的好感,两张嘴叽叽喳喳一路不停,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讨论自己会被分进哪一个学院。
“我必须去格兰芬多。”韦斯莱说道,“我们一家都是从那个学院出来的,要是哪个韦斯莱去了格兰芬多以外的学院可是要被笑话的”
“我们家没有这样的规定”隆巴顿犹豫的说道,“不过我可能会被分去赫奇帕奇”
“我爸爸是格兰芬多的,我妈妈则出自赫奇帕奇,他们都说我更像我妈妈”
“没关系”韦斯莱安慰隆巴顿,“我爸爸认识邓布利多,听说他是格兰芬多有史以来最杰出的院长,我们可以和他说说,他一定可以帮我们一起安排进格兰芬多”
“那太好了”隆巴顿高兴的说。
里德尔原来决定已经决定一会儿无论他们两个去哪个学院,他就绝对不要去那个学院,现在听到邓布利多的名字却是有些意外。
他知道邓布利多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却不知道他还是领导一个学院的院长。
‘我可不用靠韦斯莱的爸爸’里德尔开玩笑似的想,从地下码头穿过漆黑的隧道,霍格沃茨的新生们排队走上一片草地,柔软的草地尽头是石阶,一扇巨大的橡木制成的门缓缓打开。
门后站着的就是邓布利多,他正穿着紫色的魔法长袍。
他好像尤爱紫色,第一次见面他就穿着紫红色的麻瓜西装。
“好久不见,汤姆。”里德尔看到他在周遭燃烧的火炬中向自己微笑,长袍上面的金色星星与火光辉映,显得十分夺目。感受到隆巴顿和韦斯莱落在他身上的不可思议眼神,好像很不能相信一路上默不作声的他居然真的认识学校的领导。
“晚上好,教授。”里德尔得承认,他微妙的爽了。
因为这一路或多或少都在遭受魔法世界不平等的信息差带来的冲击。
尤其像他这样一直以来以魔法自居特别,某一天突然发现原来全英国拥有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