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说是分类？”
纲吉抬手，“不用说了，我现在明白了。”
“那出发？”
他默默深吸一口气再呼出来，“……好。”
怎料小夜却说：“开玩笑的。”
“哈？！”纲吉给气得一时间说不上话，“这……小夜你……”
“不差这一时，吃过午饭再去。”小夜看了眼手腕，但那里没有表，“我去换身衣服，顺便跟毛说声。待会见。”
纲吉再次激动得说不出话，而小夜已经离开了。
原来开玩笑是指这点吗？他怎么觉得去地狱本身更像是玩笑。
暂时闲下来的纲吉决定找九十九丸帮忙去了，往他离开的方向走了一会后，没多久便看到一整片开旷开旷的景色。那一带都是耕地，九十九的身影一眼就找到了。
“呐，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哦，纲吉怎么来我这边了？”九十九丸满脸笑容，“那帮我背那一个竹篮可以吗？正好想着要不要走两趟，纲吉帮忙的话就不用多走一程了。”
纲吉很乐意地点了头把地上装满了的篮子背了起来，看到九十九丸那边还有两个，他正好前背一个后背一个。
只是一天就这个消耗量么……
“哈哈，本来我想着手拿一个的，虽然不太重，但这大小要一次过拿三个确实很难走路。”九十九丸轻松地往回迈步。
纲吉陪着笑，心想果然小夜说得没错，遇上吃的他是真拼。
“说起来，怎么没跟小夜小姐一起？”九十九丸想象到的大概只有吵架这种原因，可两人的性格都是不怎么会争论的，可能性很低。
纲吉顺便打探道：“刚刚聊了一下，想着陪小夜做点她想做的事，她就说要去地狱，打算午饭后再出发……九十九丸，‘地狱’应该是我知道的那个‘地狱’吧？”
九十九丸表现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更是愣住了数秒才开口，“嗯，就是世间人俗称的地狱，人死后会去的地方。”
纲吉很想吐槽别说到所有人死后都只能下地狱不能上天国一样，但他忍住了。
“总觉得答应了件非常不得了的事……”纲吉唯有叹气，“九十九丸知道小夜去那里想做什么吗？”
九十九丸不太肯定地说：“嘛，我想应该是为了左京的事吧。这阵子小夜小姐看起来像是有别的忧心事，上次听纲吉说完，大概就是因为左京吧。”
“那个人现在在地狱吗？”纲吉不太清楚他们这边的事，“可上次不是才在学校附近见过面吗？”
九十九丸叹气，“现在是恢复自由了，但他似乎不想与小夜小姐见面。在我带着村正找小夜小姐前都一起在那边帮忙，现在我来了这边，也不知道他怎样了。”他给了个想法，“我想小夜小姐应该不是打算去找左京本人，而是想打听他的情况吧。”
纲吉听着，不由得感概那两人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造成现在这种复杂的局面。
在他看来双方都深深记挂着彼此，不然那个左京也不会特地警告他远离小夜，明明不想露脸，却还是在小夜危险的时候出现了；至于小夜更不用说，还未取回记忆时就十分在意他，十年后的对话大概是指小夜为了他做了什么。
“为了左京，小夜小姐做得已经足够多了……说是执念也不为过。”九十九丸总是笑着的脸上难得有了愁容，“纲吉，既然小夜小姐愿意让你随她去一趟，想必是作出了让步。能拯救她的，说不定只有你了。”
纲吉从中听出了不一样的情感，他看着九十九丸的眼睛问：“九十九丸，我知道你很重视小夜。所以对你来说，小夜她是……”
九十九丸知道纲吉在担心什么，“最初只是友人的妹妹，后来成为我的恩人，便想着要报答。”他笑了笑，“到最近相处时间多了，一直在身边看着，认为她是位值得尊敬的审神者。或许因为容貌上看着年龄比较小，又是朋友的妹妹，偶尔也会有点小担心就是了。”
纲吉总觉得九十九丸这眼神不对劲，便随便想了个问题回应，“是这样……那‘恩人’又是怎样一回事？”
“过去我因为某种咒术身体与灵魂都出卖给稀人，成了稀人的半身，是小夜小姐把我分离出来的。但正因为这样，小夜小姐成为‘下一任稀人’。”见纲吉神色有异，他又说，“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纲吉尴尬地点了点头，心想真不能小看九十九丸，看他好像挺敬畏身为死神的小夜，没想到他本人自己就是半个前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