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东西,对吧?”
巴格曼先生充满防备地看着我,和赛前那副热情亲近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准确地说,是不可饶恕咒……一般的黑魔咒可不会发出那种邪恶的光,那种邪恶的痕迹……”
“你会被关进阿兹卡班的,小东西……哈哈,被关进阿兹卡班……”卡卡洛夫兴奋地补充道,他的笑声像一只被拎起翅膀的鸭子。
马克西姆夫人没有说话,她警惕地把德拉库尔姐妹紧紧护在自己高大的身体后面,就跟我随时可能抽出魔杖场景重现似的——她的担心完全多余,首先,我没有抽出魔杖的力气,如果不是邓布利多支撑着我的身体,我已经栽在潮湿的泥地里了。其次,我没有使用不可饶恕咒,真正的施咒者早已逍遥法外,目前我们仅能暂且扣押他的亲老爹——虽然他的亲老爹看起来更想扣押我。
巴蒂·克劳奇用有些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灰白胡须下的嘴唇缓慢又富有压迫感地一张一合,声音比海蛇的鳞片还要冰冷,“薇尔莉特·西斯特姆,告诉我们,你在湖底遇到了什么?”
您的好大儿,我在心里飞快地回答道。
看台上的师生都安静了下来,他们无法听清我们的谈话内容,但从此刻这场异常的局面和十分钟前那股异常的绿光都不难猜出我惹上了大麻烦。我头昏脑涨,四肢无力,肋骨痛得快要爆炸,在这种情况下的神智就如同断了线的氢气球一样越飘越高,越飘越远……于是,我也像失去了气球的小孩子一样失去了对情绪的管控——又或者说,酝酿好了适合表演的情绪——
“蛇,很多毒蛇……”我颤抖地说,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它们突然出现并围攻我,我……”
我当然不可能会主动给小巴蒂·克劳奇打掩护,我只是觉得现在绝对不是将真相公之于众的适当场合(在收到了邓布利多的暗示之后)。他的家属还在呢,而且大概率没几个人会信我,瞧,就连毒蛇的说法都会让他们将信将疑。作为辅助证词的证据,我艰难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声音在啜泣中含糊不清。
“我被咬了,我不想死在水里……”
庞弗雷夫人总算挤了过来,她试图塞给我一瓶药水,但我没力气接过它,最终它被交到了斯内普手里。“啊,梅林!”她瞥见我手背上的伤口,惊叫道,“你被蛇咬了!得赶快消毒,先生们——”
她未能成功将我带走,在问清楚所有问题之前,我只能拖着这具僵尸般的身体站在水边吹冷风——我简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眼泪和手上发黑的咬痕换回了巴格曼先生和马克西姆夫人的恻隐之心,但却没能打动铁石心肠的克劳奇和卡卡洛夫。卡卡洛夫伸出手想要确认那片蔓延开的黑青是否是伪装的把戏,斯内普冷漠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只得又愤愤地将手抽了回去。
这时水面传来了不小的动静。大家纷纷警觉地转过身,巴格曼先生甚至抽出了自己的魔杖。不一会儿,一些绿色头发的脑袋一个接一个地冒出了水面,是人鱼们。
邓布利多蹲下身子和面色凝重的人鱼首领交谈了几句,失去支撑的我不得不转而求助与自己最近的斯内普。他小心翼翼地托着我的右手,生怕微微用力就会把它捏碎——说真的,现在哪怕用海格的手工岩皮饼砸向它,我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感觉。
“朋友们,厄苏拉夫人有话要说。”邓布利多起身,看向其他的裁判们。
这位凶狠的雌性人鱼从水中伸出手,将几条被捆在一起的海蛇尸体扔在了地上,溅起的泥点弄脏了克劳奇的裤脚。“我们的族人被伏击了。”她声音嘶哑地说。
一切问题似乎都因此得到了很好的解释,没人会质疑这位刚刚经历过混战的人鱼首领发言的真伪性(毕竟她完全没有包庇我的理由,而且看上去相当不好惹)。人鱼们向邓布利多告别后便返回水底清扫战场,脸上毫无血色的克劳奇紧紧地抿着嘴唇,巴格曼先生和马克西姆夫人已经低声商议起了该为我打多少分,正当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里时——
“所以,这就是她使用不可饶恕咒的理由吗?”卡卡洛夫讨厌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脸色惨白,笑容勉强又丑陋,“你用了什么咒,小东西?是钻心咒还是夺魂咒?”他故意把嗓音放的很大,看台前排的人群因这两个骇人的词语引发了不小的骚动。
……这是黑魔王安排给你们的任务吗?一个除掉我的性命,一个搞臭我的名声?还真是分工明确啊!
“哈,霍格沃兹的优等生,背地里竟也热衷于钻研黑魔法,”他继续皮笑肉不笑地高声说道,“你们会放任这样优秀的‘人才’继续埋没在普通学生中吗?其他学生的家长会同意吗?他们知道了将会怎么样?对了,为什么不转到德姆斯特朗来呢?我会亲自教导你……”说着,他竟然真的向我伸出了手。
斯内普面色一冷,右手已经握住了魔杖杖柄,但有人比他更快一步——用“快”来形容似乎不太准确。一根带着蜿蜒纹路的木拐杖狠狠地敲在了卡卡洛夫的胳膊上,这让他差点就叫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