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沈安华规规矩矩的叫道,微微低头不敢直视面前的老人,声音略微发抖。
“为何耽搁了这么久?”父亲的声音很冷,像是质问,但又平淡到听不出情绪。
仅仅是气场,就令人喘不过气。
“因为怕……”
沈安华硬着头皮道,他本想撒谎称腿脚不便,但想着这话说了自己都不信,便索性说了实话。
“哦?”
泰森轻笑了下,总算有了别样的表情:“你倒是说说,怎么怕了?”
“华儿怕犯错……”沈安华低着头道:“怕惹父亲生气……怕挨打……”
“那就是怕挨打了。”
泰森用权杖敲敲地面,冷冷道:“跪着吧,大少爷。”
沈安华依言跪下,咬唇不语。
“怕挨打你还敢让老子等那么久,老子要是不打你岂不是看不起你?”
“父亲,别……”
少年哀求,眼圈蒙上了水雾:“我不敢了……不会有下次……”
“手拿开!”
泰森用权杖指着便宜儿子,见便宜儿子委屈的收好了挡在身前的手才冷冷道:“既如此,本座和你玩个游戏,赢了就饶了你,输了罚双倍。”
我不想玩游戏……
沈安华湿漉漉的,到嘴的拒绝都被父亲冷冽的目光压制了下去,被迫点头。
“游戏很简单,我持白子你持黑子,玩一场博弈。”
泰森微微挥手,两人立即身处于不同的阵营,兵力悬殊。
沈安华发觉自己已经穿上了盔甲埋伏骑在马上,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父亲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你的任务就是屠城,将黑子尽数杀死。”
“公平起见,我已一万士兵对付你十万兵马,再让你三招。”
“三局定胜负。”
他的眼前浮现了一个巨大的棋盘,双方士兵已经到位,各类兵器和兵种,仿佛再昭示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但他很清楚,这类似于鬼屋的那种虚拟环境,有触感有痛觉。
“好。”
虽然很怕父亲,但也不至于怕到游戏还没开始就认输。
“你先还是我先?”
“我先。”
沈安华说道,移动黑子支了些兵力负责保护粮草,生怕父亲偷家。
泰森轻笑了声,上投弹手。
由于他是攻城方,父亲是守城方,父亲立于城墙,具有天然的地理优势。
几声巨响,惨绝人寰。
第一局:主帅身亡,士兵溃败而逃
沈安华暗自懊恼有些不服气,凭啥父亲的炮弹射程那么远,一颗就将他砸死了。他还以为原始距离就是安全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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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还是我先?”
“我先。”沈安华连忙道,这次他把代表自己的黑子移到了安全的位置。脚下的马果然将他带到了后方。
父亲移子上防御,城池之上弓箭、炮弹应有尽有。
沈安华落子强攻。
士兵带上兵器勇猛的攻打城门,你来我往,战火纷飞,死伤无数。
当陌生的烤肉味和血腥味充斥口鼻,沈安华大脑嗡嗡作响,不由俯身呕吐起来,手上的棋再也落不下去,视线中的棋盘也变得模糊起来。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随手下的一颗棋,就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
“该你了。”
沈安华愣住,颤着手将黑子回撤。
“啧。”
一声轻笑,原本处于防守地位的白子突然奋起进攻,黑子士气全无,落败而逃。
第二局:士气消散,士兵溃败而逃。
沈安华定了定神,头脑勉强清醒。
这盘棋是活的,他每下错一步,棋子之间就会发生微妙的变化,会不受他控制在合理范围内做出适当行为。
他不是个认输的性格,但这回服气了。
这一局挂在自己怯弱,以优柔寡断的作战风格造就了十万对一万依旧惨败的光辉战绩。
“父亲,这回还是我先。”
沈安华目光坚韧了些,声音也不再颤抖。目视全局,开始认真的玩这盘游戏。
细细盘算下来,十万打一万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强攻。
人海战术也把父亲的一万士兵给弄死了。
这场战他本该毫无悬念,只是两次都败在了畏首畏尾,优柔寡断上面。
不出意外,一番强攻之下,城池顺利被击破,大获全胜。
游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