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深入险地,老龙王为了让他无后顾之忧,从未告诉他东海发生的一切,直到老龙王出事,东海之事再也瞒不住,跃凛才知道一切。
“……东海当时无人,我虽愚钝,但也只能临危受命,尽力扛起东海的担子。”
“出了这些事,你当年不该瞒我。”灵鉴道。
当年邪灵来犯,灵鉴带兵出战,跃凛在那一战中意外受伤。伤还未好,跃凛便来向她禀告说要回东海,灵鉴只当他是因为受伤而思乡,便让他回家养伤,却不想他这一走,竟再也没有回来。
他不再回军中的消息还是道君转达给灵鉴的,彼时跃凛的伤的确棘手,灵鉴原本以为他是怕自己受伤拖累旁人才不愿意回来,她军务繁忙,于是派下属去东海探望劝解,但下属回来却说跃凛心意已决,灵鉴虽然不解,但也没有勉强,只是自此之后一晃多年,两人也再没见过面。
她没想到,中间居然有这样多的波折。
“元君彼时为了应战邪灵焦头烂额,我那时选择离开很是愧疚,又怎好用东海之事烦扰元君!”时隔多年,跃凛终于能将当年之事坦然说出,“若是东海没有发生那些事,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军中的。”
从龙宫的守卫中不难窥见跃凛心中一直记挂着军中那段岁月,灵鉴看到他鬓边的几根白发,想到他当年在军中意气风发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
初回龙宫时,他还受着伤,龙宫也是千疮百孔,他接过那样重的担子,想来这些年也很是不易。
似是看出了灵鉴眼中的关切,跃凛浅浅一笑,“都过去了,元君。如今龙宫虽然不及我父王执掌时热闹,但在我治下,也有别样风景,若不是眼下有要事在身,我必然要带你游览一二的。”
“若知道你是如今的东海龙王,我或许早些时候就来叨扰了。”灵鉴说道,“你做事一向有章法,即便不在军中,也自当大有作为。如今的龙宫很好,我倒是很喜欢这样的气象。”
即便听出灵鉴话中有几分客套的意思在,但能得灵鉴夸奖,跃凛到底心中高兴,步伐都轻快几分。
“元君,这里便是思过海了。”
跃凛话毕,一个眼神示意,他身后的守卫便将思过海的入口团团围住,灵鉴看他们的步法,是军中常用来抓捕所布的阵法,她眼中露出赞许的目光。
无咎灵力高深,寻常士兵连他出现的痕迹都察觉不到,跃凛想到用这个阵法,虽然不见得有多大威力,但只要这阵法在,无论无咎从哪处逃走,对应的方向都会有铜铃作响,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眼前的珊瑚海从中间分开,一条地下暗道露出,跃凛先一步踏入暗道,灵鉴紧随其后。
灵鉴身后,还有一队龙宫守卫,他们动作很轻,似乎都怕打草惊蛇。
暗道并不长,每隔几步旁边的墙面上都镶嵌着一颗夜明珠,珠子发出微光正好照亮脚下的路,走完这段暗道便来到一处石门之前,石门两边的墙面上皆刻着精美绝伦的壁画。
灵鉴打眼一扫,壁画上说的大抵是龙族的某一任龙王降服海底妖兽,守护归墟之眼的故事。
那龙王的真身几乎被复刻在了墙壁上,它威武霸气,龙身上的鳞片闪着细碎的银光,龙的双眼是蓝色的宝石镶嵌,宝石的光正好投射在石门之上,将整个石门周围衬托得神秘深邃。
跃凛触动机关打开石门,一行人穿过石门,眼前拾级而上,有一处高台。
高台四周散落着三条铁链,铁链随意地耷拉着,有齐整的缺口,像是原本有什么人被锁在高台之上,而现在他挣脱了铁链的束缚,已重获自由。
跃凛变了脸色,灵鉴也猜到了什么。
两人相视一眼,还未来得及说话,一大片阴影裹挟着劲风袭来,灵鉴眼疾手快,她在跃凛肩头一拍,两人分别向身后急速退去。
嘭的一声,两人分开的同时,一条龙尾重重落下,只是尾端扫到高台,高台便在重击之下化作齑粉,一时尘土飞扬。
跃凛将将站稳,忽的又听见一声龙吟响彻暗室,他寻声望去,电光火石间,一只银龙已经和灵鉴打了几个来回。
“父王!”跃凛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