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块碳,水神也不愿自讨没趣,招呼都没打,化作流萤从窗边离去。
明彰真人此刻亲眼见她身法更是诧异,自己的徒弟到底都招惹上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他回过神,正要和宋辞澜说几句,却见他双眼紧闭,竟又睡着了。
儿大不中留,想来若不是记挂他心中之人的下落,他只怕根本不会醒这一趟。
明彰一声叹息,只能替宋辞澜掖好被子,退出他的屋子。
他一出来,就见院外站着密密麻麻的人。
宋辞澜平日里和师兄弟们相处得都极好,一听他受伤了,许多人都坐不住,守在院外等消息。
“师父,师弟怎么样了?”
“师父,师兄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受伤呢?”
“长老,师兄醒了吗?”
“师父,治伤的灵药可够,不够的话我去准备……”
众人七嘴八舌,明彰真人一皱眉,四周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他吃了药已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你们不要总守在这里,省的惹他厌烦。”
他的话说道最后酸溜溜的,似乎很不服气自己的徒弟方才短暂清醒时,连一个正眼都没留给他。
众人听得一脸讪讪,但得知宋辞澜平安的消息后,稍稍安心,纷纷散去,只有带了药来的二徒弟岁寒还跟在身后,“师父,师弟这伤需要养多久,我是不是该多备些灵药……”
“备什么备,人家那里需要你这些东西,人家的好药多着呢!”
明彰真人一甩袖飞走,岁寒看着他的背影碎碎念,“老头子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差了!”
“说什么呢!我把他交给你了,等我出关要是他少一根头发,你就完了!”
惊雷一般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岁寒下意识捂住耳朵,可明彰真人的传音入密哪是他用手挡得住的,于是只能在声音消失后疯狂揉动自己的耳朵。
天庭,月宫。
天医司掌事低着头,时不时悄悄抬眸,看一眼正在施法的道君。
灵鉴元君躺在床榻上,她双眸紧闭,一张脸惨白,胸口一大片血迹在白衣上晕开,触目惊心。
源源不断的灵力汇入,灵鉴脸上总算多了点血色,但看着还是虚弱,道君忍不住蹙眉,天医司掌事见状,头埋得更深了。
灵鉴眼□□内灵脉淤堵,输送过多灵力反而会加重她的伤,道君也只是为她输送些灵力护住心脉,然后再由天医司负责之后的调养。
道君收回手掌,站了起来。
天医司掌事盯着地面,像是要把白玉石的地面盯出一个洞来。
“你们天医司也是了不得,开天辟地头一遭,竟出了个叛徒!”
天医司掌事更不敢说话了,当初只是见灵鉴救人心切,才让她下凡去找莪术救人,谁能想到莪术居然敢谋害元君,苍天为证,他们天医司都是些老实得不能再老实的老实人,不是想着治病救人的,就是埋头研究灵草灵药的,心思一个赛一个单纯,从来也不参与凌霄殿上那些神仙之间的弯弯绕绕,谁能想到居然还有被道君指着鼻子骂的一日。
但眼下一个元君,一个天庭的一宫之主动也不动地躺在这里,她哪有资格为天医司叫屈呢,毕竟当初找莪术是她指的路,青耕仙君所中的毒,也是莪术的拿手好药,这么一想,真是天要亡我天医司。
道君盯着天医司掌事,目光越发深邃,“我才说你一句,你已经在心里开始编排我要对你们天医司下手了,你这掌事平日里都在捉摸什么呢?”
掌事立即摇头,在道君面前也敢这么瞎想,她真是不要命了。
道君又是一声叹息,“我着人调查莪术,此人过往的一切,事无巨细都要汇报,你协助调查。还有灵鉴,五日之内她若醒不来,你自行领罪。”
掌事立刻应声:“下官一定竭尽全力。”
道君起身,路过天府星君时,问道:“青耕何在?”
天府躬身行礼,“回道君,青耕眼下被关押在月宫深室之中,她所犯之罪,只等元君醒后,再行定夺,只是……”
“有什么便说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原本青耕仙君是元君的护法灵官,她犯了错自当由元君决断去留,但宗正神君说青耕仙君关在月宫深室于理不合,屡次遣仙官过来,要将青耕关押往天狱……”
道君回头看了眼灵鉴,想起她当日近乎托孤一般,为青耕在天庭谋了个差事,只可惜青耕才做道君护卫没多久,听闻灵鉴被调回天庭,忙不迭地求了旨意去了月宫。她自降仙职,原本还引得众人惊奇,但一听说她又要回灵鉴元君身边,周围人又顿时能理解,毕竟这位小仙君即便在道君宫中当值,说起话来也是张嘴闭嘴我们元君如何如何……
道君刚一张嘴,又想到自己这一日叹气太多,于是扭头看向天医司掌事:“她体内的毒如何了?”
天医司掌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