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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争(1 / 2)

兖州一事毕。睿王回京之时,阵势尤盛,京中百姓纷纷闻声赶来,为一睹睿王风姿。

这些时日里江扶风听闻,兖州时有相传睿王躬身亲民之言,所查之处,无论大小乡里,皆官风清廉,民风淳朴,为兖州的官治安民作出极大贡献。

城门处,拥在街处两侧的百姓沸沸扬扬,尽伸长脖子望着进城的车马。

“欸,没想到从前这般高高在上的王爷,竟然真的会为我们小老百姓奔波。”一书生雀跃其间,朝旁的围看之人说道。

旁人注视着街心缓行的车列点点头,“上次睿王的手下犯错,他还写了罪己书昭天下,可见其人品。”

书生眼底流露出崇敬,“这么对比之下,睿王似乎比晋王要更胜一筹啊……虽说早些年晋王礼贤下士的名声犹在,但近年晋王除了助力扶摇书斋,资助流民回兖州以外,好像并没什么大动作。”

旁人闻言面色一变,连忙捂住了书生还欲往下说去的嘴,低声道:“嘘——慎言,慎言……此等皇家贵胄之事,岂能有我等妄言?两位王爷成年十余年来,宫中未曾有过立太子之说,这只能是皇上有意为之,可容不得他人置喙。”

晋王府内,隔绝城中喧嚣的正堂处,茶清风静,江扶风与柳臣随晋王接待风尘仆仆而归的程侯。

彼时晋王扶起作礼的程侯,“侯爷数日劳神动心,辛苦了。”

程侯旋即入了座,谦逊道:“殿下哪里的话,不过是四处走动松松筋骨,为殿下分忧罢了。”

接而他瞄了眼门外的迷蒙天光,“如今睿王正是气势正嚣之时,朝野上下无不对他赞许有加。殿下近来,怕是受了不少比对的贬言吧?”

晋王淡然笑着,“本王自是不会在乎那些闲言碎语,百年之后自有史家评说,我何苦为了一些不相干的声音而心生烦扰?”

江扶风暗自佩服着晋王的心胸气度,接而便听柳臣谨然分析道:“陛下多年未立储,其中缘由诸位朝臣猜测数年而不得知。如今殿下隐势蛰伏,表面看似不及多年前与睿王的旗鼓相当,却正是向陛下提及立储一事的好时机,以探陛下的意思。”

程侯抿着茶,“可若是陛下见着睿王势头正盛,顺水推舟将睿王立了储,该如何做?”

江扶风将柳臣的用意看得分明,朝程侯解释道:“党争之势既已维持了十年,陛下尚未迟暮,断没有在此时打破平衡立储之理。如今重提立储一事,一来是欲看陛下对立储的心思,二来是相当于提醒陛下,如今两王争储的局面已稍有失衡,需要他来从中把控。”

“论出身,我与五哥皆是庶出,甚至同养于皇后娘娘之下,并不相差;论政绩,这十年来父皇让我与五哥插手朝政,向来是各分一帜。父皇持衡多年,近来我刻意式微,若是还不能从中前进,只怕会被五哥抓着机会打压了。”晋王缓声说道,面色凝重。

皇宫,致明殿内,皇帝正坐高位,翻阅着案上齐放的奏折,其下几位朝臣杵立,静听着皇帝所言。

“近来朕这里好些奏折,皆是言于朕,东宫之位如何干系到社稷之本,劝朕早日立储。不少人觉得,睿王参政十余年,颇有未来储君典范,朕应当以社稷为重,立睿王为太子。”

其中一位朝臣当即躬身述道:“今睿王殿下贤名在外,又有兴兖州吏治之功,虽有小过小节而敢于昭罪天下,实乃君子气量。观之睿王殿下本人,更是识大体,具慧根,体恤民情心怀大爱。故而臣等以为,睿王殿下是为储君之选。”

皇帝不置可否,转而问着另旁的陆悯思,“陆爱卿,你觉得呢?”

陆悯思沉吟半刻,“陛下登基这数年来,本朝强兴而未有外患,正是旭日东升时,未顾及皇储之事也是情理之中。而如今两位皇子珠联璧合,皆是我朝栋梁。陛下深宠多年,两位皇子亦效力朝廷作出不少贡献,储君人选,还需陛下圣心裁决。”

殿内迟迟未有回音,皇帝放下手里的折子,良久才道:“此次睿王兖州之行,朕会嘉赏。”

听及皇帝未再言立储一事,其余朝臣皆不敢多言,随后户部侍郎秦路蓦地走上前拜道:“微臣有本上奏。”

秦路双手持着奏本递予了老太监,“臣查去年户部银两有所缺失,兖州所纳之税银与账目不合,故以为是前任知府贪赃枉法。而由于新任知府积务繁多,臣迟迟未能与其账目相合,直至此次睿王前去助知府清理,臣才理清了账。”

却听一旁的朝臣讽笑道:“你们户部的账,还要睿王殿下亲自为你们清算,可真是难为殿下了。”

秦路恍若未闻,续道:“兖州前任知府被捉拿时,一应赃款尽数入了户部。根据此次从睿王殿下处得来的账,原本是相合并无差错的。”

皇帝正翻看着奏本,问道:“既是没有差错,秦爱卿为何上奏?”

秦路字句铿锵,尤为有力,声响回荡于殿内,“但微臣得来了另一个账本,其上还有睿王府王印加持,因此只得具本上奏陛下,还请陛下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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