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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1 / 2)

春闱前夕。柳府。

月下明灯通昼,时而花落窗前,携过暗香。

江扶风正于案下拨弄着灯芯,无心入眠。灯影憧憧间,她晃眼见着那未有半分醒来迹象的柳臣,旋即兀自叹了口气。

眼下柳臣已是昏迷了好些天,只怕届时不仅是错过春闱,还要引起柳尚书与秦氏疑心了。

说不定,柳臣的父母还会因为江扶风的一再压下实情这般举措,以为这“暗根生”的毒是她下给柳臣的。

“我昨日又去了睿山上的金光寺。那小沙弥劝慰我说,世间诸般皆有因果,你一生未行恶事,定能有菩萨庇佑。而即便今生行善未能善终,往生轮回亦有善报……”江扶风坐于榻边,捏着柳臣的脸颊喃喃自语着,语气间带了些许怅然。

“可我从来就不信有什么来生。即便真的有佛家所言轮回,那我也不再是我。所以,人不就这一世么?”

恍惚之时,江扶风忽觉腕处被一温热虚握,接而她回过神,便见柳臣不知何时醒来,眉眼如旧情切,独朝她看。

他见着她犹有怔神,便将她指尖微移至唇边落下一吻,那柔软的唇畔轻述着话,“我也不信来生,所以今世定要与夫人圆满。”

江扶风望着他苏醒的眼,迟迟挪不开半分,“我听大夫说,你平日里的用药是会使你身体虚弱的药,但又误打误撞,与你此次所中的‘暗根生’相克。而因药性终对身体有所损伤,即使解了毒,他也不确定你是否能醒来……”

“此事怪我,未与夫人交代这其中缘由,也是怕夫人有所责备。”

柳臣捏着她微凉的手放入被窝,悉心暖着,“其实我早已无需用药,但为防别人看出端倪,所以一直往平日里所服之药多加了一味药材,使得药性有所变化,以致身体虚弱。”

江扶风心头微动,她推测道:“那给你下‘暗根生’的人,或许是知晓了你在用此药制造身体虚弱的假象,所以想要用毒来测试。”

柳臣颔首,“若是我平安无事,便证明了我在服用此药。而如若我不幸中毒亡故,也正中其下怀。”

江扶风闻言捏紧了柳臣的手,而她忆及此前,问道:“柳郎上次在书斋昏迷,也是此药所致么?”

“是。那药的副作用就在此,偶尔会致人昏迷,但并无大碍。”柳臣说着,又往榻处内侧挪了挪,腾出一块地,“夜里凉,夫人且于被里暖和会儿。”

江扶风自然地掀开被躺下,却察觉那侧留存了柳臣的体温,直直褪去了她身上几分寒意。她顿时明白了柳臣的用意,便又挪着身往他处贴了贴,“而前些时日你不愿用药,本就是想减轻副作用。”

柳臣顺势揽住她的腰身,往其怀里一靠,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言说着,“不愿用药,是为了夫人。”

江扶风蓦地听懂他话中含义,耳根连着脖颈顷刻染上了云霞。接着她抬眸之时见柳臣幽深的眸子望着她,那喉结上下滚动着,“难不成,夫人不喜欢?”

月色抵至他的眉眼,尽皎皎。

江扶风见着他眼底的戏谑,微恼着伸出手肆意在他脸上揉来捏去,暗自腹诽着,这人真是越来越坏了,嗔道:“亏我这些时日以来都在担心你的身体。”

“原来夫人同我…的时候都在想这些。”柳臣压低了嗓音,刻意停顿着话。

“那我应该想什么?”江扶风下意识地反问于他。

只见柳臣移面而近,轻而易举地吻住了她的唇,却又只是蜻蜓点水,如风拂过便消,“我以为,夫人应该时时想着我才是。”

“又有何区别?”江扶风不服气地微微起身,抚着他的下颌覆住了他的唇,作坏似的挑弄着他的齿舌,又在柳臣欲缠着她而来时,她轻轻咬住了他的唇畔,“这是再次欺瞒于我的惩罚。”

却见柳臣挑了挑眉,笑道:“这惩罚,为夫求之不得。”

眼见着柳臣含笑任由她玩闹,江扶风却是眼底浮现出他日日伪装于一众前示弱模样,动作一滞,她忽敛下神色出声道:“柳郎,我想有朝一日,你不用活得那么累。”

柳臣抱着她更紧了些,那温润的面上昭出野心之色,他定然说道:“那便只有站在对方难以撼动的位置之时。”

江扶风感受着他胸腔里的跳动渐促,此番他的臂膀环着她的强烈占有欲尤为真切,她知晓这条路必定会艰险重重,依然道出如誓般郑重的话:“不论前路如何,我都会同你走下去。”

春闱结束之时,江扶风见到了传闻中的李成书。

只见一众散去的考场前,一生如鞋拔子脸、面黄肌瘦的书生朝她而来,那脸颊一侧还有着大片紫黑色的胎记,尤为骇人。

“您便是扶摇书斋的主人,江少主吧?”李成书端正地同她行了一礼,“小生听说,此次牢狱之灾正是您不嫌劳苦,帮小生洗去了冤屈。”

话毕李成书竟是要朝她跪去,江扶风赶忙将他搀起,“惜才之心,人皆有之。春闱机会不易,多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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