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
“遭到狮鹫兽第一次袭击是在五天前,我和妻子在村外西边的山下放羊,一只羊趁着我们没留意,脱离羊群跑到了山上。于是我留下妻子照看羊群,独自一人上山寻找。”马特开始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事情,他的脸色并不美好。
“可我最终只看到了它的尸体。它已经被山顶上的狮鹫兽开肠破腹,鲜血遍地,我敢打赌,它死得一定很痛苦。山上的巢穴里还有一只较小的狮鹫兽在休息。当时恐惧就像洪水般涌向我,‘快跑!快跑!’不断在我的脑子里回响。”随着他对事情的回忆,他的声音逐渐颤抖,脸色越发苍白。
“可是,巢穴那只狮鹫兽很快就发现了我。我的腿已经抖得像筛子,我知道自己跑不远了,只能通过大声呼喊,希望妻子能够逃跑。最终我就这样摔在草地上,不断翻滚。升空的狮鹫兽顺着我的方向,发现了白花花的羊群,很快就放弃了我这个猎物向着羊群飞去。简直不可思议,我们二人因此逃过一劫。”
鲍尔温坐在桌子前,左手扶腿,右手撑头看着马特。
马特越说越激动,恐惧和愤恨相交织,此时苍白已然被血红代替,鲍尔温甚至能看到马特脖子上冒出的青筋。
“那不是挺好吗?你和你妻子都保住了性命。换一个地方放羊,不去招惹那两只狮鹫不就好了吗?何必大费周折委托人除掉他们?”鲍尔温顺着马特的话,引导他继续说下去。
马特嘴角露出几分苦笑,声音里变得疲惫无力。
“若是这样我当然不必担心。我敢发誓,我从未如此憋屈,那对狮鹫尝到了甜头,即使我们已经换了地方,总能遇到他们在天上盘旋,他们在搜寻羊群。每一次那两只狮鹫兽都是满载而归。糟糕透了!难道我只能将羊群关在棚子里吗?”
说起这个,马特的脸再次狰狞了起来,自己的羊被狮鹫兽当做“移动粮食库”自然是不能忍受。
“大师,您一定要帮帮我,向伟大的梅里泰莉女神起誓!您这样的好心人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报酬!”马特满怀希冀地看着平静的鲍尔温,接着他从身侧摸出小钱袋,递给鲍尔温。
“这只是报酬的一小部分,只要你解决问题,会更多!”
鲍尔温接过掂量一下,大概50奥伦。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5奥伦足够在这样的酒馆住宿一晚。
但这儿的农户可并不质朴,是否遵守信用还真不好说,看周围敌视他的眼神,他们会帮谁,这还用问吗?
他可不想第一次委托就费神费力就得到50奥伦。
鲍尔温突然凑近马特,左臂环住巴特脖子,右手心突然出现一个火红的球体,炙热的火焰令贴近的马特无比难受,汗水成股不住地往下流,苦着一张脸。
“你要明白,我不是普通人。若是你不守信用,朋友,我也不想那样做。除此以外,我还需要几头羊作为诱饵。”
在鲍尔温的“亲切问候”下,马特只能快速点头,身体下意识向后靠,希望远离热力恐怖的火球。
鲍尔温满意地点了点头,松开马特,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说到底,还不是怪胎!混蛋,有能力的人不就应该帮我们清除威胁吗?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的事情,却要我们付出难以承受的报酬!一群冷血的吸血鬼!马特你就不应该给他报酬!”此时的鲍尔温左脚刚刚踏出,一只脚还在就馆内。
声音很大,压过酒馆其他任何声音。听到的不仅仅是鲍尔温,其他人也随着这声音有了动作。
除少部分软弱缩在一旁不断颤抖,大多数人还是鼓起勇气拿着身边的酒瓶或者其他能作为武器之物,紧紧地盯着鲍尔温的背影。
鲍尔温看向声音的来源。这是一位连站都站不稳喝得大醉的大汉,赤脚、光着胳膊,身上看不清什么颜色的衣服被酒水大块大块打湿,脸涨得通红,满是血丝的眼球突出,紧紧盯着鲍尔温。
鲍尔温远远的就能闻到大汉身上散发出一股复杂、难以忍受的恶臭,大概就是汗臭、酸臭、酒臭、呕吐物散发的臭味混合在一起。
无视酒馆那么多村民警惕的眼神,鲍尔温就停在原地,突然摘下兜帽,让他阳光般的笑容被所有人看见。
这是其他人第一次从这个神秘男子脸上看到表情。
他弯下身,放下一直很乖的小哈,揉搓着它的头,嘱托道:“小哈,在这乖乖地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