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宅子,中午莫家又设宴招待祁肖两家人和管夫人,午饭后徐翘才从林姨那里得知,这管夫人不只是家里做着婚庆生意,她自己也是京中有名的全福人,京中不少有名望的人家都请过她去帮忙操持婚事。
林姨跟徐翘说“这九月里的赏菊宴其实也算相亲宴,都是家长带着儿女去赏花,也是去看人。管夫人交游广阔,她办的这赏菊宴,向来是京中贵妇人聚集最多的场合,你们去看看,认识些人也好。”
徐翘有些抗拒的说“可,我们萍萍才十四呀,也太早了吧。”
林姨笑着说“不早啦,十二三岁去的都有,咱们这边议亲都早,现在去混个熟脸,再用心来往个几年,等到孩子们二十来岁,家长间也都算知根知底了,议起亲事来也容易有默契。”
徐翘松了口气,林姨又说“这儿女婚事向来是赶早不赶晚,要等年岁到了再去张罗,不说匆忙间难找到合心意的,便是真遇上合心意的,也来不及去探明对方底细,万一有个走眼,岂不是害了自家孩子。”
这话说的,肖三婶更加心事重重,她和肖四姑上午没来就是在家接待苏青家里人。
说起来,苏青这孩子是真的样样好,可他那个家,又真的是一言难尽。肖三婶姑嫂俩陪着吃了顿午饭,又给夫妻俩安排好房间住,两个人就借口来这帮忙从家里出来了。
肖珩也知道肖三婶今天去见了准亲家,瞅着空就来厨房跟他三婶打听“怎么样今天?见过这一次之后,小苏还能做你准女婿吗?”
林姨瞪了他一眼,嗔怪道“才一面而已又怎么好说的,总要多接触些时日才能有个定论。”
肖三婶也嗫嚅着说“是啊,多接触些,才好说。”又问侄子说“你爸他们怎么样啦?中午都聊什么呢,喝的那么高兴?”
肖珩笑应道“也没聊什么,就是他们都不能喝,陪着陪着就喝高了。都睡的沉着呢,估计晚上都醒不了,可累的我,一个个给他们扶进去。悦姨,舅公他们怎么样啊?都喝的挺多的,真没事吗?”悦姨一阵笑,回他说“没事,他们酒量都好着呢,今天还不够平时一半的。我刚才去,两位老爷子正在河边钓鱼呢,姑太太也在屋子里听曲,都清醒的很。你怎么样啊?”
肖珩坐到门槛上,双手托着脸,傻兮兮的笑着说“我也好着呢,一点事没有。我老婆呢,她去哪儿啦?”
林姨扑哧一笑,回他说“才多大会儿不见就又惦记上了,估计还在前面收拾呢,你母亲今天可喝了不少。”
悦姨也指着旁边的锅,让他把醒酒汤给连锅送到前面去,说“你把这锅醒酒汤都端过去,让她们喝了再睡。”
祁蔓之所以半天不能走开,主要是女眷这边的醉酒太不文雅了,肖珩喊着人进来的时候,方熹还在里面吐的昏天暗地,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儿去。
肖大伯母坐那儿跟她嫂子说的热闹,肖珩走过去一听,发现两人各说各的,一点互动都没有。江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笑的别提多开心,怀里抱着个枕头,在屋子里转圈圈。
肖珩把锅和碗端回外厅的桌上,一碗碗的倒好了放在桌上晾着,才又进内室去收拾一地的狼藉,屋子的窗户也都打开通风。
祁蔓把方熹从卫生间扶出来,方熹还在嚷嚷着要再喝,这一嚷嚷,其他人也跟着响应,都要继续喝。
这把肖珩给头疼的,这些人怎么酒量不行,酒品也不好,看这能闹腾得,他把方熹接过来,跟祁蔓说“外面有醒酒汤,你拿过来给她们灌了。”
祁蔓招呼着要去拿酒,再进来就一人发了一碗醒酒汤,说是果酒,让她们先凑合着喝。
几个人喝着觉得还挺好,一碗之后又来一碗,两三下就把整锅醒酒汤给喝光了。
事后祁蔓也懒得折腾,直接把她们脏衣服都脱了,然后一个个横着往床上一扔,被子一盖,就算大功告成。
等站在院子里又呼吸上了新鲜的空气,祁蔓才觉得心情好了许多,看肖珩勾着树枝在摘桃,就走过去给他帮忙。
她一边扯着枝桠,一边劝他说“你少摘点,这里的水果都被鸟承包了,你抢它们吃的,小心它们报复你。”
肖珩气哼哼的说“我就摘,这是我的房子,我的桃,让它们欺负我。”
说着转头指着自己的额头跟祁蔓说“我刚刚只是爬上了树,还什么都没干呢,它们就扑我,还往我这拉了一坨,太欺负人了。你闻闻看,是不是还有味儿?”
祁蔓凑过去闻了闻,安慰他说“没有,你在这儿等着,太猖狂了,我把它们都抓了,烤了吃。”
肖珩又拉了她回来,笑着说“先等等,我现在上去摘,你帮我守着,再扑我你再动手。”
祁蔓去旁边找了个竹竿,站在树下守着,肖珩才谨慎的抱着树干又往上爬。
这次很顺利,鸟儿们怕是也知道树下的同伙不好惹,或者是已经适应了肖珩的出现,看肖珩一步步往上爬,它们也只是停在树梢上没个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