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粗疏的木栏栅围成的青草地,栏栅外依然是青草地,要不是远处还能看到大门处的那栋三层楼房,都得以为这就是在草原上。
肖四姑视力很是不错,她看大门处似乎进了几辆车,以为是来了什么客人,转头想跟外面的祁蔓说一声,不想祁蔓没在遮阳篷下坐着,她又扭头问后面的徐翘说“哎,小蔓去哪儿了?”徐翘就说“哦,她说有客人要招待,让我们结束了就先回别墅。怎么了?”肖四姑笑笑说“哦,我也是看前面来了两辆车,想问她要不要去看看。”她其实有些疑惑,刚才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她总觉得有些眼熟,其中似乎有几个像是祁家的长辈。
肖四姑猜的还真是不错,来的确实是祁家的几位长辈,不仅祁云的祖父祁缅老爷子来了,连祁氏宗族的族长,也就是袁筱筱的祖父祁三老爷子也来了,陪着祁三老爷子过来的是三房的长孙祁原,祁缅老爷子那边则是他的长子祁弦、长媳吴亭和长孙祁昭,也就是祁芸的父母和哥哥。
祁蔓过来的时候,几个人已经被迎进了一楼的休息室,她一坐下,祁缅老爷子就说“这事你怎么看?”祁蔓笑了笑,说“我是小辈,怎么好胡乱说话。”祁云父亲冷哼道“手都插进来了,话倒不好说了!”祁云母亲也跟着埋冤“你见着了好歹给我打个电话,怎么能给藏起来呢,这不是让我们着急吗?”
祁缅老爷子瞪了老大夫妻俩一眼,跟祁蔓说“我知道你不是没分寸的人,她是怎么到你这儿来的?”祁蔓也没想着瞒,如实说道“说是来道贺的,当然,也希望我能劝劝叔公取消她跟姜家的婚事。本来我想着叔公也并非计较门第的人,芸堂妹要真不乐意姜家的婚事,您也不至于非得勉强她,缓一缓总能两全。可惜她怀孕了,也不肯等,所以,我就留他们住了一晚,今天晚上就要送他们走的。叔公您若是觉着不妥,人就在楼上,我叫她下来?”
祁缅老爷子立刻摆手,冷冷的说“不用了。既然她铁了心,我就成全她。”片刻后又看着长子夫妻,阴沉的说“从今天开始,祁家没有四小姐,以后她是死是活,与人无尤。”
祁弦夫妻被老爷子的眼神吓得够呛,当下也不敢说别的话,只点头诺诺应下。祁缅老爷子看这俩还算乖觉,心中的郁气多少消了一点,缓了语气说“给老四打电话,让小六原样准备着,过几天两家见面还是她去。”祁芸离家后,祁缅老爷子就立刻做了两手准备,一面封锁消息让长子两口子去找女儿,一面又挑了大侄子家的女儿祁荏做备用人选,如果祁芸不能好好的按时回来,就让侄孙女代替小孙女嫁过去。
这阵子长房在四处找闺女,三房也忙的不可开交,原来婚事正月里就定下了,祁家嫁女儿一向隆重,嫁妆都准备的分外体面,各色衣裳首饰多不胜数,还有房产、铺面等丰厚陪嫁。祁缅老爷子认为姑娘家无关家业承继,但嫁去夫家也代表着家族脸面,因此在嫁妆上一向不吝啬。祁芸这次嫁去姜家,光是各色服装首饰就置办了有几百万,除了公帐上出的嫁妆钱,祁缅老爷子还从私人的房产里拨了两套房子给小孙女陪嫁,比当年给祁菲的地段还要好,是给长房做足了面子。可谁知道,长房正风风光光的等着送闺女出嫁,准新娘祁芸跑了。
这临时换个人,又岂是换个新娘那么简单的,光是嫁妆就能让人忙昏了头,就算那些零碎的小物件能接着用,首饰什么的也能将就,可衣服却都是按祁芸的身材定的,现在突然换了祁荏去嫁,所有的衣服礼服又都得重新定!再说,三房又不是没钱,又就只有一个女儿,也不可能让女儿去将就用祁芸的嫁妆。自打老爷子发了话,三房就里里外外都在忙着备嫁妆,祁缅老爷子也觉得这事委屈了侄孙女,不仅原来许诺给祁芸的嫁妆都给了祁荏,还额外贴补了两百万给侄孙女置办首饰。瞬间,属于长房的风光又都转去了三房。
祁弦两口子还在暗自思量对策,没想到老爷子就把前路给断了,两口子顿时就不乐意了。这阵子两口子没少受三房两口子冷嘲热讽,好不容易女儿回来了,正是扳回一局的时候,怎么还能让三房去结这门亲。
可祁弦再不乐意,他也不敢在这时候忤逆父亲的意思,只好拿出手机,慢吞吞的开始翻通讯录。祁缅老爷子看不上长子磨蹭,正要开口催促,外面忽的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来人正是把祁芸给接过来的纪运,他匆匆给里间的人行了一礼,就急忙忙的跟祁蔓耳语了一番。祁蔓倒没什么急的模样,淡定的点了点头,纪运就又急匆匆的转身往外走,祁蔓又拉住他,说“不行就送医院。”
纪运刚一出去,里面就炸开了锅,祁蔓说祁芸摔倒了,怕是要流产。祁弦夫妻要去看女儿,祁缅老爷子不让,两边僵持不下,祁蔓只得说和道“这会儿正在动手术,你们去了也见不着,还不如就在这儿等着,也省得她在里面受影响。”祁缅老爷子眉头皱着,他又问“这事你怎么看?”祁蔓笑了笑,直接说“要能好好的,自然是皆大欢喜,就算有个什么,姜家那么疼女儿,应该也不会太在意。”祁昭心中惴惴,迟疑着开口道“这,这不太好吧,再,再说,都已经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