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小的也跟着学样儿,好好的一座宅子折腾的连个花园都没了。”又告诫肖珩说“这跟咱们不是一路人,以后大可不必来往,没的影响咱家的风水。”
肖珩瞪大了眼,没成想还有这么个生活方式,他下意识就问了个很蠢的问题“就没人告他啊?”林姨对上他认真的疑惑,也是愣了下,才笑道“这孩子,谁还去管他家的闲事。”
肖珩见她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说“不是,她们几个,四个就愿意一个屋檐下?这,受得了?”他是真的很不能理解这事。
林姨笑着说“那有什么受不了的,你不还说挺热闹的嘛,说不得人就好这份热闹呢。”她又起了谈兴,细说道“这大太太是个厉害的,这老爷子刚找了这二太太,她转头就把人接家里来了,把个二太太拾掇的跟只鹌鹑似的。老爷子也不敢再出去折腾,到这大太太走了好几年,这三太太才进了门,没到两年这四太太也进来了,进门不到半年就生了个儿子,老爷子就让她管家。这一管就是五六年,去年又进来一个,想来又不缺新动静了。那个轻狂劲儿,可不当是做什么龌龊事呢,就堵到人家门上发起帖子了。”林姨也不是消息多灵通,她是年前来这边收拾正赶上隔壁纳小儿,被那家新进门的堵门上来请吃酒了,可把她晦气的了不得。又郑重告诫他们“可不能去沾染他家,且有的麻烦,咱们可是清白人家!”
祁蔓跟肖珩对视一眼,都郑重的点头保证,祁蔓笑说“隔着大半条胡同呢,出入都经不了他家的门儿,没什么能絮叨在一处的。”到了楼下,林姨又原样叮嘱了于大丫一番,于大丫也没别的话,只点头道“我不跟他们说话。”
林姨看这小丫头木纳是木纳了点,倒是很听话记事,一行人歇了会儿,就又从后照院西南角的角门去了前面的后院。
这后院当真不大,论占地在园中也不算垫底,就是房子小巧了不少,当中的庭院也比跨院小了近三成,大半空间都被东西两个侧院分了去。西边的院里就是那林姨说的老榆树了,树冠亭亭如盖已有些细枝越出了院墙,这院子狭长,榆树占了南边大半,北边就杂种了些月季美人蕉。北房前的东西两角各栽了颗海棠,东侧院则是稀松的三五颗樱桃树,枝条上已经有了些花苞的影子,想来春天的景色是很不错的。
从后院出来,就见到了那颗肆意舒展的银杏,林姨说去年是修过枝的,可看它如今所占的空间仍是很不小。再往南走,游廊外还是零星的种着些樱桃,大概也有七八颗左右,林姨说这些都是小树苗时移过来的,去年已经开始挂果了。肖珩围着宅子转了一圈,发现的果树着实不少,后照院里有柿子和梨杏,花园的西北角又有颗山楂,东北角还有颗板栗,正院还有枣树,就缺些常见的石榴和橘子了。
林姨听他这话音,就说“你要是喜欢,倒还有些空地方,去城外的农场里寻摸些来,养个一两年也就能吃上果子了。这园子一直不住,也就这些果树好生存些,换了花草实在没那个精力顾着。就这一片牡丹芍药,也实在是前头的主人养的好,不舍得铲也就只能伺候着,来来回回大多都是为了它们。”肖珩笑道“以后在这儿长住,那些空着的绿地都可以填补上了,我还想僻个地方种些菜呢。您爱吃些什么,我种了请您吃个新鲜。瓜果的花儿也挺多好看的,也不比那些时令花草逊色,还不白折腾。”林姨又忍不住笑“怪道你跟阿蔓能处到一块去,你倒比她还务实些。当初这园子也有不少精巧花色,可她就觉得一年四季的倒腾着烦也不大实用,全给推没了换了这些果树。”祁蔓笑着说“当时我哥看了那片池子,就说以后住这儿夏夜赏荷倒挺雅致,我说莲蓬倒能结不少,等了半晌他才说帮我摘莲蓬。”肖珩打趣道“您这煞风景的功力,倒是从小就这么深厚。我觉得养些鱼也不错,夏天搬把椅子靠栏杆边,钓个一两条上来清蒸或者红烧还挺有收获的。”祁蔓也怼他“你有的那闲功夫,当自个儿在退休呢,那王河能虐你到夏末,”肖珩亢声道“那也能偷得浮生半日闲,总不能天天忙的,没事我就窝家里钓鱼。我问阿幸哥怎么选鱼苗,还以为就是处小池子,这么大个不养鱼可惜了的。”祁蔓嘀咕说“让你办这点事,你是打算把周边的人都请教遍,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没干过活。”
肖珩耳朵尖听了个正着,挑眉道“怎么得,我不会还不能问两句了,闷头做出了岔子咱们还怎么按时搬进来。”祁蔓又笑“哪能啊,我就稀罕您这不耻下问的劲儿,这年头可不多见您这号坦荡的人物。我就托您的福享些闲暇,只等着您给的惊喜了。”肖珩眨巴着眼思考,这到底是夸我呢还是夸我呢,就应道“您就等好吧,不说让您事事顺心,□□成我还是能做到的。”林姨笑这俩真是活泛,说个池子都能拌起嘴来,年轻人就是不嫌无聊。
几个人逛了一圈又回了前院,等外卖的功夫肖珩就跟林姨说了他的想法跟安排,林姨听完也觉得他思虑的足够周全,只在几个细节处做了些补充建议。外卖上门的时候,两人已经理出了份详细的布置章程。
四个人在前院的厅里凑合吃了顿午饭,饭后肖珩把林姨的行李给送进了她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