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蔓睡了一觉醒来,先拿手机刷了一遍新闻,宏盛和云期将起诉优运视频的法律声明已经发布在各自的官方账号上,那位教授先生利用职务之便潜规则了一名女学生的事也成了头条。
网上已经有新闻说,这位知识分子在事件初期遭遇的网络暴力,根本不是肖珩粉丝所为。最早一波的掀起骂战的账号已经被扒出来是几个当红流量演员的粉丝,后期更是专业团队营造的假象,围观网友们大多数的感想就是,一片正义喂了狗。
因为这些说法并不只是单纯的推测,或者某某知情人透露,而是有真凭实据的支撑,汇款记录和聊天截图不够的话,还有更劲爆的视频和相关录音。这些新闻大多是晚上十点以后,被陆续发出来的,以精英男潜规则女学生打头,后面的事件相关证据就接力棒似的,一件接着一件。直到早上宏盛和云期发布声明,表示因恶意操纵舆论事件蒙受了经济和名誉损失,将起诉这次舆论主要策划人刘姓主管和其就职公司优运视频。
这条消息一出炉,业内就嗅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宏盛和云期的首次合作就跟以炒作小能手著称的优运视频短兵相接,在舆论这片战场上斗得腥风血雨。优运视频能成为今天的行业巨头之一,靠的就是他们的公关手段,这些年靠舆论造势不知道干掉了多少对手,却没想到一朝栽在了阴沟里。本以为可以借机耍个流氓,谁知道人姑娘身手好,占便宜不成反被揍了一顿,完了还要告你性骚扰。优运视频下绊子不成,还倒霉的成了宏盛的替代品,自从宏盛的记者会召开,舆论反转之后,优运视频也享受了把公司楼下砸臭鸡蛋烂菜叶的热闹刺激。
祁蔓欣赏了下网络上的风景,心情也跟着外面的天色一样,越来越舒适。收拾了下,想着昨天她态度还是有点过了的,就准备下楼哄哄那个有出息的傻东西。
祁蔓悠哉的拧开了房门,就见肖珩乱七八糟的缠在在被子里,整个人都烧糊涂了。祁蔓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把人叫醒,就见他嘴唇翕动可又听不清在说什么,双颊的潮红和眉间的焦虑,再配上近乎呜咽的呢喃,真是可怜极了。
祁蔓这才真正后悔起来,昨天再怎么样也该把人找回去的,一晚上没看住就折腾出这么大的事儿。她先让洛无恪去请陈老上门看诊,又把肖珩好好的安顿进了被窝里,见这屋子什么都没动就连床上的防尘布都是她刚刚扯下来的,只得又把房间整理了一遍才去打理肖珩。
肖珩在梦里四处辗转,像是在演一部需要频繁转场的电影,他忙碌穿梭在各种场景,他有时是身在其中台词不少,有时又像是个谁也看不见的旁观者。一幕幕场景不断切换,他或积极参与或无声旁观,忙碌的身不由己。
祁蔓倒了杯温水,慢慢的喂着他喝,见肖珩恍惚的睁开了眼睛,还以为人醒了,就听肖珩委屈兮兮的问她“你为什么都不来看我?我呆在那儿等了好久,你怎么说不来就不来的?”祁蔓都不懂他在说什么,可见他一双眼睛迷糊又专注的看着,她只得哄着说“我现在来看你啦,你乖,再喝几口。”肖珩就乖乖的又抿了几口,才撑不过去又闭上眼睡过去了,祁蔓被他紧攒着一只手就只好靠在床头安抚着他。她还是第一次见像肖珩这样病的这么来势汹汹的,等他看着安稳些了,才轻轻的抽出了手,去卫生间绞了块湿毛巾敷在他额头上。
陈老来看过之后开了药,说是心绪郁结,这么发散一回不是坏事,闷着反而是负担。
肖珩病着,祁蔓也不好离开,洛无恪就带着韩诺一起去送陈老,之后直接去采购。祁蔓列了个单子给他们,就留在家里照顾病患,药灌了一副下去,就坐在床头拿着本散文集读给他听。
肖珩恍惚听见祁蔓舒缓的声音,又好像听见一个女孩在说话,她笑的很随意,“你一个男孩子,还听睡前读物也是够特别的。”
一会儿好像又换了个地方,那个女孩说“我跟他们没什么区别,谈不上谁比谁高上一等,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懂。”
忽而一转,女孩的声音伴着鼻音,“我也不爱她,可我还是很难过。”忽然,那声音似乎又近了点,她笑着问“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以后我所有的钱都分给你。”接着,他听见自己说“不是对我好,爱我什么的吗?”那女孩好像愣了一下“我,这就是对你好啊。”
混着鼻音的喜悦,又转成了伪装的希望“你坚持一会儿,一会儿就到了,真的,快到了。”肖珩想说些什么,可声音却发不出来,他忽然感觉很冷。
之后,那女孩的声音更近了,仿佛就贴在耳边,她絮叨着说了很多事,都是些很美好的许诺。可能是一直得不到回应吧,那女孩声音里的温柔渐渐冷却,到最后她决绝的说“秦衍,你走就走好了,我不稀罕。我会忘了你,我不会再来看你,没有你,我祁蔓,会过的更好!”
祁蔓看了看她手里的书,她读的都是一些很轻松快乐的主题啊,怎么这人还哭了。书是不好再念下去了,干脆也躺到了床上,搂着他还捏着他的鼻子嘀咕说“明明是你自己走的,现在给我卖惨,别以为病了就怎么样,醒了